此时,沈铭虞阳落小两口,已随着小沙弥释空走了好远,
眼见便到得一棵苍天耸立,庞然如巨的枯树面前,
四下空旷,再无一物,施工场地似的,
释空正要说话,
远处七道佛光,却似长虹,纷涌而至!
白,青,黑,赤,黄,金,银,
七色佛光刺目又祥和,如急切追逐父亲的孩童,朝着沈铭狠狠撞去!
没入体内,瞬间不见踪影!
沈铭愕然,这是什么情况?
还来不及反应,本已消弭无踪的七道佛光,又自沈铭体内闪烁,冲天而起!
七色纠缠,结成一朵七彩剔透莲花,光如纱幔,徐徐飘展,美轮美奂!
这光影之莲,规模极大!竟将整个万轮金国寺都笼罩齐下,一时间梵音大起,佛意盎然!
寺内僧侣目睹这一幕,满脸惊愕,纷纷跪倒,匍匐朝拜;
国都宫殿,此届煌西天子正自享用过早膳,欲要上朝,也见得万轮金国寺天顶那一株佛莲,目瞪口呆,双手合十,遥遥行礼;
满城百姓,亦看到此景,惊讶了好久,也不知是谁先开始跪拜的,
便似触动某个开关,一层层,一片片,麦茬似的匍匐!
此番动静之大,惹得全城拜倒,佛迹显于佛国,效果就有这般夸张!
沈铭表示自己今天可什么都没干,这事情绝对和自己无关!
低头看向小沙弥释空,小沙弥却不敢与沈铭直视,双手合十,口中佛号颂念不绝。
此刻,眼前苍天耸立,大到不可思议的那棵枯树,却莹莹闪烁,布成个神奇结界,
于地面纵横勾勒出繁复华丽符文,
这场景沈铭熟,不又是个传送阵么?
一道空明厚重之音,也自传来,带着无奈以及忍不住的笑意:
“释德这痴儿,又被他师兄忽悠了,释空,你且回主殿,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释空听得这话,下意识便揉了揉小拳头,恭敬一拜:“领师尊之命,徒儿一定好好教训师弟们!”
“打重点,吊起来打!”
“好!”释空答得认真。
给释空下令之人,定是在世佛陀无疑了,
可这般高人前辈,举世闻名的神一般人物,极西之国的实际掌权人,被称为最接近佛陀之人,
与自己弟子说话的内容和口气,怎的这般……奇怪?
说是帮会大哥管理手下小弟,也有人信。
正当沈铭与虞阳落面面相觑之时,在世佛陀空灵厚重声音再次响起:
“二位,你们来迟了好久,且进来吧,贫僧也想看看你们,两位心中的许多困惑,今日该是也能得到解答!”
言语落,以庞大枯树为中心的传送大阵已然结成,翁然运转,
刹那,沈、虞二人身影消失不见。
外面独留恭恭敬敬双手合十的小沙弥,伫立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拳头捏的绷紧,朝万轮金国寺主殿走去……
而待得沈铭、虞阳落再次恢复视觉,
二人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极为奇异空间。
四下一片璀璨,是凝重的夜空,亿万星河闪烁的光,
脚下没有实物,二人仿佛置身于星空,辽阔无际,见不到尽头。
诸般星象变幻,似有星辰溟灭,又有新星诞生,轮回无尽,
生生灭灭,六道轮回!
旋即,一个盘坐人影,渐渐凝实,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个外貌极其普通的僧侣,乍看之下,显得有些憨,
肤色偏棕,也不白皙,却生着瓜子脸,给平凡面目添了几分清秀。
僧人穿着件银色僧袍,极为宽松,衣摆瀑布般垂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也不对,与其说是这宽大僧袍泛着光,不如说这僧袍本就是由月光编织而成,莹莹濯濯,静谧温润。
僧人自然垂目,他该是在世佛陀无疑,
可为何这般年轻?直似十七八岁少年一般!
他头上为何没有天赋?天子可以没有天赋,高官可以没有天赋,
但眼前之人,可是在世佛陀,是此界战力名列前茅之人,是传说中的西方第一强者!
这样的人,没有天赋,说出去谁信?
沈铭正自惊疑,脑中出现各种猜测,
虞阳落脸上表情,却更加愕然,久久难平!
眼前僧人的模样,她见过!
可是,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那僧人本轻轻垂着的双眼,此刻也缓缓睁开,
如一波古井,映着月光,像一滴露水,含着世界。
“沈施主,虞施主,你们来了。”
“贫僧等了二位好久,藏锋当初说,你们很快就会来,哪知,距他说这话,已过去一年有半。”
在世佛陀轻笑,没有想象中的威严,没有外露的宝相佛光,甚至没有丝毫装腔作势模样,
直似个邻家长兄,平凡,普通,却令人如沐春风。
“路上遇到些事情,耽误了,让大师久等,还望恕罪。”沈铭行得个礼,
也发现自家娘子异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