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轻正想着裴言川的话走着神,乍一听到张启提到自己,身体不由就是一僵。 崔仲的目光也在此时直朝穆云轻射了过来。 裴言川的视线落在穆青的身上,停了片刻,随后,笑道:“他是不错。” 他又看向张启:“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穆云轻垂眸,抿住唇角,张启亦是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荡,说回正题:“那兵器的事……” 裴言川开口,接道:“我会处理。” 张启心下一松,随后便要抱拳行礼告退。 穆云轻跟着也要抱拳,却见裴言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她,似是随口问道:“进了军营后,有再尝试过墨渊吗?” 张启听到这一句,自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退开了。 穆云轻动作一顿,张了张口,低声回道:“不曾。” 裴言川闻言,眉梢不由一扬,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敛了几分,朝崔仲比了个手势。 崔仲见了,看了穆云轻一眼,随后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穆云轻微低下头,一时有些不安。 自己……应该去练习墨渊吗? 这是她自从进入军营后,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一来,那是裴言川的东西,墨渊又是那样好的弓,当世名弓之首,御赐之物。裴言川不拘这些,墨渊平日里便放在高台上,士卒将官们想试的便都可一试。 可穆云轻却多少有些拘谨。 而二来,便是,她没想再出风头了。 练箭场人来人往,穆云轻本便因为成为了除裴言川外能拉开墨渊的第一人,而在军营备受瞩目了。 因此,她自从进了军营后,便一直低调做人,从不主动出风头。 去练箭场去练墨渊? 那可都不是一般的出风头,得是二般的。 可今日,听裴言川话里的意思,难道……自己是要去练习的? 裴言川的目光转向穆云轻,笑了,随后问道:“他们拉不开的,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去试试,看有没有长进。” “你一个拉得开的,怎么没想着练练准头?” 裴言川话语随意,细听还隐有几分调侃,穆云轻不知这调侃是冲着她,还是冲着那些明明拉不开却偏不信邪总想要再试试的其他人。 至少据她所知,沈周沈副将是每隔几日便要去拉那弓的。 虽然,从结果来看,都不太理想。 穆云轻“唔”了声,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她其实也不太理解沈周他们的行为吧。 裴言川没有等到答案,似是也不太在意,他偏了偏头,出声:“我问你一个事情。” 穆云轻微微抬眼。 裴言川漂亮的桃花眼敛起,目光看向她,问:“那日,李辰命你和张启比试。” “为何后来,要换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