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者见状,赶紧笑着解围,招呼八人都来吃。他用手肘捅捅在旁边呆站着的男人。 其他无色人会意,纷纷开始热情邀请。 尽管别扭,幸存者们最终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食物。就连西装男和贵妇,到后面也不情不愿地张口吃了起来。 人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东西吃了,没出问题,答应对方回他们村落脚休息的提议,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荒郊野外的,他们人生地不熟,呆久了也不安全。 就这样,一行人步行前往村庄。 途中,附近时不时会有白影“唰”地掠过。至于具体是什么动物,他们无法辨别。 沿途见到的花草树木,大家也只能根据其外形做粗略判断,更别提还有许多完全不认识的品种,比如手臂大小的毛毛虫,又比如长了三条腿且直立行走的羊。 无色人们边走边解释,甫一开口,就给幸存者们的三观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首先,神真实存在。 这块地方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承蒙神庇佑的一隅,遗世独立,与外界纷扰少有牵扯。在这里,不管是人或动植物,都能活很久。 代价自然是有的,但比起长生而言,失去颜色这一事,实在微不足道。 其次,幸存者在这里很安全,但得住段时日。 某天开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伙疯子。他们自作主张给神明送上“祭品”,希望被赐予力量。 可能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总之,应召的成了无色人。 每次仪式结束,里外世界就会被短暂连通,媒介就是眼前的湖。那帮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总是以为仪式失败,一走了之。 如果能及时赶到,无色人就会悄悄出来,把可怜的祭品救回里世界,等月圆之夜再送人离开。 现在距离月圆当天,还有两周。 了解来龙去脉后,众人先是说不出话来,被一系列超纲的信息震惊。 当自己的认知已远远不足以跟上步伐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对方那套完整拿来,习惯了也就合理了。 这样逻辑自洽后,缓过来的大家又开始对自己方才在湖边的言行感到羞愧。 为了弥补,大家积极与无色人攀谈,其中西装男最为活跃。一路上,他边用手尽量抚平衬衫上的褶子,边捧哏逗乐不停。 两方人马的相处迅速变得融洽。 褚知白和韩琵默默听着。 他俩缀在队伍末尾,刻意与别人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二人方才悄悄检查过,相片跟火柴盒均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丝毫受潮迹象。即便不清楚原因,也不妨碍他俩觉得高兴。 “心里这一上一下,跟做梦似的。” 韩琵小声说道,表情还带点恍惚。潮湿的衣服粘得皮肤痒痒,惹得他两只手不停在挠,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要跟着这些鬼住那么久,电视里都不敢演这么奇怪的剧情。” “人家是寿星。” 黑发姑娘纠正。 青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呆在这种地方,你会不会觉得无聊?除了阴影,就是白乎乎的一片。” 这姑娘,关在马车里死到临头了还嚷着无聊,别提现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下了。 韩琵想起之前的“下辈子约定”,挠了挠手背。 自己做点什么,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没准能早点变现呢。 “我这人比较恶劣,脾气差骂人难听,心眼小眦睚必报,心肠硬莫得感情,是不太适合当朋友的品种。眼下时间充足了,我劝你还是深重考虑。” 看到青年眼珠左右轱辘乱转,褚知白隐约抿到了对方的顾左右而言他,淡淡一笑道。 褚知白不说这话倒没什么,一开口,反而更加让韩琵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她为人实诚,值得深交。 既然对方坚持,自称顽劣的褚某人也没再反对,微微颔首,算肯定了这段友谊。 死里逃生又得偿所愿,某韩姓青年的举止表现肉眼可见地飘了起来。 “别放松得太早。” 褚知白留神着经过的一草一木,瞥见旁边某人步伐逐渐转变为六亲不认,悄声提醒。 “归根结底,咱们还没有回到正常地方去,未知就是最大的危险。再加上……” 黑发姑娘轻轻拍拍口袋。 青年了然,瞬间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