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张老太就觉得,自己想要将张七田地分给其他儿子的事最多被说两句。 清官难断家务事,在是不合理,张七点头就好啊。 “大人,草民家有三十三口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找老七帮忙的。他又是租赁的田地,又是购买的林地,哪里管得过来,他这些兄弟来帮他,也不用担心田地荒废不是?” “大人,草民是当娘的人,做娘的人怎么可能祸害自己的孩子,虽然草民说话不好听,不会说话了些,可草民到底是顾念他的,也就是顾念他,今儿才会带着他的兄弟上门。” “···你确定要帮张七?”楚河目光奇异。 他这么突然地一句,还有些向着张家的趋势。 别说张家一众,就是丁雪微都有些好奇。 果然,下一秒,楚河一句。 “你们这么有心,怎么能够辜负,本差在此替你们做主。” “雪薇,你也借他们些钱。”先是冲丁雪微一句,之后转向张老太:“你这么多儿子,千两想来是不够的,要本差说,至少得万两,万两,也就能开出千亩的土地而已,千亩的土地能够收获的红薯数量虽然不大,但衙门有这些红薯帮扶,往后的路要好走不少。” 你眼红儿子的田地,他上百亩的数量算什么。 你要,给你千亩。 楚河的话不难理解,可听着却总有些让人忐忑。 哪有人能这么好,借你万两银钱置办家业? “恭喜大人。”丁雪微打蛇随棍,同时也懊恼:“张家老太太,是小女以小人之心度您老的君子之腹了,这钱,你们家要,别说万两,十万两小女也想办法。老太太,您这样的人是真不多啊,能够为广大老百姓付出的人,真心值得佩服。” 张家大小:“???” 越听越让人不安,有种挖坑让他们家跳的感觉。 不得不说,张家众人的神经是真敏感。 楚河跟丁雪微就是在挖坑给他们跳。 只见楚河眉头一重,眼里迸发出热烈光彩。 “大多人,听到借款新开的土地,须得捐赠衙门所需红薯就打了退堂鼓!时至今日,也就月泉村人有如此高尚的节操。” “老太太啊,你是我见过,除月泉村人之外, 连本差都没了,一个我将楚河的激动情绪展现淋漓:“雪薇丫头,这次的钱你断然不能着急,张家什么时候还得了,什么时候还。” “大人放心,这点草民还是懂的。反正有田产做抵押,草民不怕。”丁雪微老实得一匹,看张老太的眼神比看到自家爹娘还亲。 “老太太,您借多少?” 眉眼弯弯,八颗大白牙晃眼,丁雪微的大尾巴狼表现非常成功。 张家人本来就不笨,两人又这么一唱一和。 实在是想听不明白都难! 被盯上的冤【张老太】大头,嘴角抽搐,整张脸的肌肉不受控制。 谁要给人做白工? “大人,您弄错草民家老太太的意思了。”张家大嫂强扯着笑。 张老太太一秒晃神。 “对,大人,您弄错草民的意思了,草民不过是想让儿子们帮扶一下他们兄弟而已。” “···是这样吗?”楚河明显失望。 失望了一秒:“也行,反正都一样。” 张老太太心头又是咯噔一下。 “大人,草民并非富户,自个的肚皮都顾及不了,实在是对衙门的难处无能为力,大人看看,咱是不是能免了些什么?” 能免了些什么? 除了免了给衙门提供红薯的事,还能什么! 这老太太心黑啊,欠款由张七负责,田地由其他儿子霸占! 楚河再一次给张七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老太太,你认为钱很好借?” “···这位丁姑娘一看就是善良人。”她迟疑了两秒后恭维。 丁雪微变脸速度比楚河还快,这会已经没了兴奋之色。 “我确实善良,之前给出去那么多红薯,红薯藤,谁要说我不善良,那就是个人人品问题。可一个人的善良是有限度的,割脉可以,却不能将血都放干。” 她要不善良,能无偿赠送红薯藤,她要是不善良,又怎么可能借钱给村里人。 你要说她借钱给人错了,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借钱的人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你得多麻木,才能无视衙门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