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是不是好人,是不是有意挑唆人吵架,或许丁雪微爷孙三都不能肯定,但这说话的又羡慕嫉妒又不爽是很肯定的。 “瞧瞧,话都不敢说,就他们这模样,这事就知道是我说的这样。这家人也太缺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是老地带着小的干坏事。这种人家,要受报应的,要受报应的!” “婶儿,这家人看着没那么可恶啊。”有人怀疑。 婆子嘴一撇,眼一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什么,这人要是好的,能看人倒地上不帮忙?能瞧人受伤不上前?我告诉你,这事绝对是老婆子说的那样,这人不止被这家人的车撞了,还让人给打了,若非被抓给正着,他们早跑了。” 老婆子越说越自信,说到最后,丁家爷三都差点要怀疑自己了! 丁家爷三都很清楚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更清楚,在有人刻意指出他们是外县人的身份后,多少人没了忌惮,自不会做出挑衅的行为。 任人嘟嘟囔囔地解释,指头蹩脚的评论。 “来了,大夫来了。” 就在人群中有人提出应该将肇事者送去衙门时,那趁其不备喊大夫去了的小嫂子领着大夫回来了。 “让让,让让!”大夫边高声喊,边挤进人群,看到妇人环抱着的昏迷伤患时眉头一蹙:“人群都让开些,让人躺下。” 同样的话,丁雪微之前说过,可惜,她的话不止没人听,那抱着伤患的妇人还给了她怀疑的目光。 本就不是好人,也不是自家动的手,请大夫完全不过是自证清白,人家不听也就不听了,也就冷眼看了下来。 没再多话。 现在,不过是说的人不同了,人群攒动,伤患很快被放平。 大夫还没开始诊脉,那小媳妇便抹着汗水冲丁雪微爷三伸手。 丁雪微也不多话,直接就将捏在手里的银子递给了她。 瞧她真给银子,小媳妇高兴得不得了,目光扫了一圈,没瞧见熟悉的人影后快速挤出人群。 被她请来的大夫茫然了。 “大夫,是我们家请她去找你的,这人突然倒在我们家车前,被人扶起便是这副模样。” 丁老头一句话就将自家的立场说明白了。 人,你看就是了,该多少钱我们家自认倒霉,医疗开药的事儿,我们家就管不了了。 大夫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来回看了看后给妇人检查了起来。 片刻工夫,得出了妇人伤得不轻,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头部更是受伤严重,恐有生命危险的诊断。 “她身上的伤应该是被重力打击形成的,若你家没有撞到人,最好将人送去衙门。” 大夫还挺中肯的。 在他眼里,丁家爷三的个头身形不大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害,在围观者瞧来,大夫这话就有包庇地嫌疑了。 你都说人不能随便移动了,不赶紧医治却喊送官,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命! “我就说那小媳妇怎么跑那么快!弄半天,这都是一伙的!”没拿到二两银子的妇人跳脚:“还什么请大夫,这大夫怕是都有问题!” “大夫没问题,他是同济堂的。”有人立刻就反驳。 能在附近出现的人,自然都是对附近熟悉的,什么地方有医馆,基本都知道,有些什么大夫,进过的多都有印象。 “对,他是同济堂的,没有问题。”又一年轻男人说。 有人相信了,可有人就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正确。 “有钱能使鬼推磨,跑个腿就给二两银子,谁知道不是被收买了的。”妇人抿着唇,很是不负责任地嘀咕。 丁家爷三没人离开,要收买大夫就不可能给跑腿拿钱。 她这话破绽很大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 然,伤者严重,肇事者又过于冷静,这难免让人失了公允。 最主要原因是,这疑似肇事者的一家是外乡人。 —— “这位嫂子说得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 “见钱眼开的大有人在。” —— “这年头,人心不古,经不起考验啊!” “这几人真是坏透顶的,咱开县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妇人觉得身上的痛感都没了:“来到咱开县还这般霸道,咱开县人若是让他们这般欺负了,那可就真将脸面丢到家了。” 或许真觉得丁家不负责任需要好好教训,也或许不过为那二两银子不舒服,觉得自己与人干一架,浑身疼,始作俑者也该感同身受,妇人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