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他们还有别的技能,两人对医术都颇为精通,两人都有些有悖常人的理念,认为定性自我,比填鸭式灌输更重要。” “填鸭式灌输?”徐婆子有些不明白。 丁雪微闪过一瞬间的懊恼。 这些现代词,根本就没人听得懂。 “就是不管不顾的教育。学者连基本事物都不懂,能学个什么?就比如老百姓,百姓不知道怎么种田,怎么能够将田种好?纺织者不知道怎么纺织,又怎么织得出布料?学一行必须懂一行。盼睇学的雕刻,她必须明白所刻事物在自然界里的姿态,来娣学的刺绣,她必须明白颜色的重要性,而安平,一味地复刻别人得到的最多不过进步,学会开发自己则是超越。” 老一辈留下的东西固然重要,但在学习这条路上,按部就班复刻别人的思想行为是最愚昧的。 打开眼界,借鉴先驱思想,学习先辈知识再结合自我发现,超脱的不止有先辈,也是自己。 丁雪微已经将道理掰细碎了说了,徐婆子便是想说她没道理都不行。 猛然的,她想到大外孙女做出的种种,说出的每一句。 若非极度开发了自己,她又怎么可能有借别人几万两银子的胆子! “你的意思是,让江儿寻一个愿意带着他四处游学的老师?” “若是有那样的,当然是好的。”丁雪微并不认为金老他们那样的师父容易碰到:“没有,也没关系,我五叔正准备出门。”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五叔了?”徐婆子有些拿不准主意。 丁雪微在了解丁老五,也不能为别人做决定:“回头问问吧,若是不行,我让人带着小江就是了。” 在徐婆子想来,丁老五可谓最好的老师,有他带着,自己能放心不少。 两家关系还算不错,却不能为难人。 这时说什么都是早的。 “之前说过,她们的信快送来了。” 丁雪微给徐江读信时徐婆子还没醒,这么问不过记着丁雪微之前提过每三个月送次信回家的事儿。 “已经送来了。”丁雪微站起,取来了放置在一边椅子上的信件与银票。 一一给徐婆子阅读解释后,各拿出十分之一。 “这两千两是盼娣师兄寄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回头我让人给他买地,这些外婆收好,三小只不在身边,您老想吃什么,想穿什么,自己看着些办。” 徐婆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给自己钱,数量还高达一千四百五十两! 这么多钱,便是徐家好好的时候都没见过! “我吃得好,穿得好,哪里需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丁雪微噙着笑:“我在您身边,您的吃穿用度自然该我负责,三小只不在,也有孝顺您的能力,自然得孝顺着。” “···太多。”徐婆子深知无法拒绝,挑选了面额最小的五十两。 丁雪微压着她的手,将手里的一沓银票塞过去。 “外婆三个孩子都很懂事,这钱,每三个月就会送回一次,您不说次次拿,至少一年一回。不然,让三个孩子知道了,怕是得当心是不是外婆不喜欢她们!” 若非徐婆子是值得的人,丁雪微才不会这么好话,更不可能将三小只努力挣来的钱送人。 “外婆,安平都没见过你!” 果然,她这般说,徐婆子迟疑了。 大外孙这般热情,几个小的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若是这次拒绝了,肯定会让三个孩子觉得是自己不喜欢她们! 讷讷地,徐婆子接了银票。 “下不为例,这么多钱,便是一年一件新衣衫也够我穿到死了!” “外婆说的什么话。”丁雪微凝眉,不过以后会多孝顺的话她却没说。 有徐江这个徐家男丁在,徐婆子的好日子不该由她承担。 至少不能落了徐家子弟的脸面! “外婆这些天累坏了,吃了粥还是早点歇着的好。”扫了眼徐江,她一脸无可奈何:“让他睡会是怎么也不肯!” 徐婆子是累,可一睡小半天,这时天色确定已经不早,可躺下并不容易睡着。 “你去休息,奶奶与你表姐再说一会儿。” 徐江这娃这些天也没休息好,之前徐婆子晕倒心理压力又大,若非小婢女一片诚挚之心不好辜负,他都不会分心与之学五子棋。 “奶奶晚安。”他滑下椅子,脚跟一转又冲丁雪微一声:“表姐晚安。” 古人并没有天天沐浴的习惯,天气炎热,早早放置在房里的冷水洗漱别提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