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丁家,丁老头要是不在,丁老五就是权威,哪怕李氏还想问个所以然,被丁老五警告的目光一盯,顿时哑火。 这么长时间的奔走,丁老二别的或许没学会多少,但看人脸色的功夫却十足,连忙地,他推着板车往前走。 上次回来,哪怕闹得那么僵,叔侄俩独处时,丁老二还是有话能说的。 这次,情况看着并没有那么糟糕,可他却有些没脸。 一路,他都低垂着头,一副很对不起丁雪微的模样。 “人与人不同,二叔不用为别人的险恶负责。” 在张家门前,实在看不过去的丁雪微开了口。 她这话一出,丁老二更觉得脸热了。 “是二叔没有照顾好你!” 若非他憨蠢,又怎么会看不透母亲,妻子与岳家众人,让她们有了一而再再而三,伤害面前小姑娘的机会,让这孩子,在小小年纪承受众多,不得不被迫成长,为自己竖起铠甲! “二叔对不起你!”丁老二有些崩溃。 抬手握住他紧攥着拳头的大手,丁雪微语气轻柔:“二叔,人心隔肚皮,不涉及利益,谁都是好人。之前就说过了,她们的坏于我来说是好事,让我早些将人看轻,才不易容被她们坑害。” 说李家兄弟或王家老小会坑害她还真不是异想天开,就这三家人的德行,不将她害死,她们都觉得她们对自己太好。 事实上,丁家三位媳妇是完全继承了家族渊源,同他们比是有过之无不及,若非自私到人性泯灭,小李氏在气急时也不会说出自己精于算计,合该死了爹娘,让丁老二对她大打出手的话! “二叔,人与人交的是真,他们不拿真心对我,我也不会拿真心待她们,我与她们之前,损失的永远都只会是她们。” “二叔,人活一世,遇到的不可能全是好人,我们没必要为些不值得的人伤神难受。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高高兴兴地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呢?” 这些道理丁老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是都明白,才会陷入这种惭愧地内疚当中无法自拔。 这些道理,多少人活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强压下涌上心头的酸涩感,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那些不值得的人污了大侄女眼睛,丁老二连点几次头。 “对,我们该高高兴兴的。” 这边,丁老二收敛了所有情绪,将东西搬进门,乔家这边,正热闹。 就在两人身影消失在大家视线之时,被迫出门的文静红着眼眶拽着衣袖责问丁老五。 “五哥读的圣贤礼仪孝道,就是看孙辈欺辱长辈?” “她怎么欺辱你了?”丁老五突然来了兴致。 从这话里可以听出,这个被欺辱的只有文静这个做小姑的。 对那几家人,丁老五是深恶痛绝的,符合礼仪的问好过后,他就回房守着陷入昏睡的丁老三了。 院子里的众人说了些什么话,距离不远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都听到了,才不解小妹生的什么气! 自始至终,两个小姑娘都没对话。 丁老五不懂女孩的那些小心思,更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文静来说,让人将自己跟丁雪微放在一块对比就是侮辱。 只见小姑娘悲从中来,拽着衣袖哽咽不止:“她明明知道我没有什么好料子的衣裳,却穿那么一身过来,她明明说孝敬爹娘的事她就算不在家里,也不会落下,可她到底怎么做的?给爹娘的省着掖着,给她自己的尽挑好的。” 小姑娘爱漂亮没错,拧不清就不对了。 面对哭得上汽不接下气的妹妹,丁老五无语了那么几秒,之后只有一句:“她比你穿得好,让你觉得丢脸了?” “她这是故意来打我的脸。”文静跳脚。 “嘿!”丁老五好笑:“有本事打回去。哭,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在这哭几声就有好料子穿了?在这哭一阵雪薇手里的钱就能被你的眼泪浸泡成纸糊,没法使?”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别人活得比你好,觉得她打你脸了,你壮着胆跟她比一比谁厉害,挣更多钱打回去就是了。”丁老五突的发现,自己更不喜欢文静这种依附家人而活,还不知深浅愚昧德行。 “当初,你一身好料子,她们姐妹旧衣破裳。当初,你白皙可爱将天真灿烂发挥淋漓,她们姐妹枯瘦如柴,为一顿包饭背负骂名。” “看着你穿得好,吃得好,她们说什么了?她们什么都没说,不过想办法给自己挣一笔,填饱了肚子买布料。” “文静,她们不过爹的孙儿,在志气这点上,她们没落了丁家品格。你,身为爹的女儿,半点丁家气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