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减了五十两,够意思了吧? 中年仿佛这么说。 确实够意思,够意思到丁雪微给他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中年愣怔片刻,再次减价:“一千六百两。” 都不觉得打脸。 底价两个字就跟说着玩儿似的! “大伯,您累不累?”丁雪微一脸您省省。 中年:“·····” 就没这么憋屈过。 “小公子,你家也是做生意的,这做生意的人哪里有不挣钱的,你给的价钱实在连本都没有,这让在下如何回应你!” “小公子,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雕刻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你看这福禄图,刻画得多精巧,这块的···” 叭叭的,中年就是一顿输出,口沫横飞。 可惜,丁雪微立场坚定,在中年满眼自信地瞅向她时,不为所动:“大伙都是做生意的,小子觉得,一千二百两已经给足空间。小子能接受的价钱就是这个,卖,待会我付钱,不卖,那就算了。” 中年内心挣扎,没抓到她这个我付钱。 对她口里的,家里等着钱用也直接打上了谎话的标签。 “小公子,人可不是这么做的,你瞧你,你喊的价就分文不让,我这价钱已经是最低价钱了。” 丁雪微对这些太极实在没兴趣,与其跟他在这里哔哔,还不如猜猜张娘子厚着脸皮去跟人讨要的点心是什么。 “大伯可听过这么一个词?” 中年好整以暇。 丁雪微小嘴一张,让人无语:“奇货可居。” “小子敢定价,那是小子手里这样东西给了小子这个资格。大伯店里的这些玉佩,也就碰到了,不然小子都懒得瞧。” 这口吻,不可谓不招人厌恶,那姿态,不可谓不招惹记恨,偏偏,她的话说在点子上。 “···价钱已经超过在下能决定的范凑,小公子若有心,待会在下问问掌柜。” 丁雪微点点头。 对她这幅买也好,卖也好,都得我说了算的嚣张嘴脸,中年是真心讨厌。 偏偏,买卖他们都想做! 一万五千两银子,之于一般商家来说算得上大钱,之于当铺来说,却还好。 不到一刻,钱匣子就摆到了丁雪微面前。 一百五个一斤的金锭,大箱子装了三箱,检查着一个个黄灿灿的金锭时,丁雪微嘴角的笑意差点没忍住。 三千来万的软妹币,不说能搬空超市,至少能搬走大半! “麻烦大伯了。” 五十斤,她不是不能抬,只是十分吃力。 再来,有人等着帮忙,她自然要给人机会。 丁雪微说完就要往店面口去,完全忘记玉佩的事。 中年纠结了那么片刻,讷讷嘀咕。 “果然是逗我玩。” “?”老者莫名。 大声地,中年将丁雪微想买玉,给低价的事情说出。 老者听到一千二,脸色没比当时的中年好多少。 “小公子···” “老爷爷,小子赶时间,这价钱,真心不低,这年头,谁还买这些无用的。”丁雪微落落大方。 要,这价钱我肯定要,卖你就卖,不卖就拉倒。 错过我这个大主子,你想遇到下一个冤大头可不容易。 在老者看来,丁雪微确实是人才,她给出的价钱,看似低,事实上,却给足了利润空间。 卖,感觉不那么划算,不卖,又有些心动。 “前段时间的接连雨水将庄稼都完全打倒了,今年到底什么收成还是未知,老爷爷,您确定你这些东西能留到明年去?”她好心提醒民爆的可能。 老者与中年一秒变换脸色。 脑海里涌起某些记忆。 “祁老。” “给你。”老掌柜咬牙拍案。 这些玉佩都是这小半年收的,价钱都出奇的低,也就是都过了时间,不会被赎回,这才取出来擦拭摆盘。 丁雪微的到来是他们没想到的,遇到职业生涯里的滑铁卢,也是他们从未预料过的。 当她大剌剌的取出荷包,拍出一千两百两银票时,两人心头都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还有其他没?” “还有其他瓷器吗?” 问出口的话虽然不尽相同,但意思是一样的,丁雪微收拾着荷包,满身的从容淡定。 “目前只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