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盼娣打掩护,丁雪微心安理得地接过话茬:“那时,在临海县时,碰到一位精神不佳的老者,我瞧着有些不忍,便接连给他送了几天的温脾和胃菜。” “有天,老人家包着坛子塞给我,说自己采摘的野茶!我想着能给我这么多,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收下了,寻思着我爷爷挺爱喝的,那时又难买,回头给他凑合一下。” “那时,爷爷跟五叔出了门,回来时我将这事给忘了脑后,直到昨儿,金老饭后啧嘴,这才想起来,今儿早上才将它翻出来。” “我爷爷说这茶挺好,秋前辈,白前辈,你们觉得怎么样?能喝习惯吗?要是不行,回头我买点其他。” 丁雪微说这些时,盼娣倒是一脸镇定,来娣和安平就有些奇怪了,都是一副恍然模样。 不过,秋,白两人早在姐弟口里,知道了他们在临海县时售卖海货的经过,种种,倒是没对丁雪微这话升起什么怀疑来。 来娣说过,她们时常会被人流冲散,若非都是机灵的孩子,这会都不知道各自在哪里了。 丁雪微不知,来娣无意识地抱怨,让自己的谎言成了没有破绽的事实,只暗道,这几位,一个比一个难糊弄,以后,没必要还是别弄出稀奇的好。 在秋,白夫妻品茶时,她安排三小只去剥蒜,之后才问张七请人的事。 “早上,盼娣与我说,人越多越好,能一天干的活绝对不拖到两天去,今儿请人时,连跑了三个村,都只挑出了些好吃懒做的,后天一早,人过来。” “你们家这久忙吗?”丁雪微问。 村里人家也不是都耗在教牛,教野驴上,而是按人手分配的,像张家这样只有独独一个男人的家庭,没有去凑热闹。 “我家田地少,芥菜,白菜这些种得少些,这两天说忙,也能抽出点时间,说不忙,田里也有活。” 农民,不都一直这样。 心思了两秒,丁雪微道:“那这两天将家里的活交给七婶跟大小吧,七叔,你帮我两天,乔大叔送来的牛皮头蹄我想在处理一下,然后就是擀地的事。” 她这意思是,让自己负责擀田的事。 “跟丁老说过没?”他记得,这事是盼娣跟来娣那两个小家伙的突发奇想。 张七的表情很明显,丁雪微那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们擀地动作大,别到时又让谁说她们影响到自己。 “我爷爷也有意动地了,村里有这么多猪牛野驴,已经够惹眼。” “···那回头,我让大家将陷阱拆了。” “不,陷阱留着,要有来的,继续抓,总不能让它们像以前一样祸害人。” “这种陷阱挺好使的,这些天,村里人商量着回头在路边上也弄一弄。” 村里人家的田地倒是离路远,佃租的学田却有大半挨着路边。 这个世界里的粮食太过重要,一般人不会轻易对路边的粮食动手,可人们心中有数,没看住的牛马却不知收敛。 “这倒是好主意,既避免村里的庄稼不受迫害,还能帮人困住牛马,不过,想要起到最好的效果,这绳索得多搓些。” “大家也是这么想的,路边田埂没那么宽,想要达到效果就必须加固拦绊。” 一来一往的,两人谈得欢快,一边的秋,白夫妻却越发奇异了起来。 就眼前孩子的智力,果断,便是大家氏族里也养不出来。 在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时,白水寒柔和地问:“这茶,可有名目?” “碧螺春。”丁雪微嘻嘻回头一句:“那老爷爷说,它形如海螺,茶汤翠绿,所以取名碧螺,春则表示它的时节。” 抱歉了碧螺姑娘。 丁雪微其实是知道碧螺春这个名字的由来典故的,可恶龙不能提啊,这个世界里的龙都是好的,代表的都是皇帝。 心头暗戳戳说了三声抱歉,她又补充一句:“还好不是夏茶,秋茶,不然就变成碧螺夏,碧螺秋了,相比春,夏跟秋好似与它不搭。” “确实不太搭。”秋灵娟秀的眉一挑。 丁雪微心头咯噔一下:“那个···” 她没有秋不好的意思。 “你这丫头,心思也太多了。”秋灵呷了口茶后慢吞吞一句。 丁雪微汗颜! “···习惯啊!”回过头时她小声嘟囔。 与她对头蹲着的张七撩起眼皮,眼里满是心疼。 与他家大丫头差不多的年纪,说话做事什么的,却比他这个大人还圆滑,除了天生聪慧,就是后天环境影响的。 “这不怪你。”张氏婆媳三什么德行全村都知道,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