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这撞大运的摆了一道!狗东西,还在这显摆炫耀,做发财的春秋大梦!大人实是多虑了,这样一个见钱眼开的蠢货,还不如那伙计,知道有钱还得有命花,等会就送这蠢货去下面和齐灼作伴!” 夜黑风高,正适合杀人越货。 风舟将账本放在床头,熄了火烛,躺在床上调整了下血浆的位置。客栈的人都睡了,四下安静,只闻偶尔的呼噜声。 他知道姜雨水藏在床边的屏风后,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甚至有些期待,有人会来杀自己,她会出手相救,很有些不可言说的默契。 三人开始便商量好了,姜雨水假意回房休息,随即翻窗过来,藏在屏风后。李逍遥在自己房里,等风舟撞翻椅子弄出声响,再假装赶到。第二日城门刚启,便会有车马将“尸体”送出城去。 风舟睁着眼睛望着房顶,人生第一次希望杀他的人快来,好早些演完戏,了却一桩心事。 黑暗中一切都变得模糊,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凌英从房顶一跃而下,单手攀住了房檐,从窗子跳进了房间,直奔账本而去。账本到手,凌英看了看毫无所觉的风舟,拔剑就刺了下去,准备一剑送人归西。 风舟突然睁开眼,往地上一滚,又迅速起身往前窜去。凌英再起一剑追上,风舟转身惊悚地看着剑锋向自己袭来,来不及躲避,剑迎面刺进了他的胸口,凌英感觉有血洒在了自己手上。 突然,有人拿着烛台“哐”一声破门而入,烛光模糊的照着屋内惨状。只见凌英右手握剑,剑尖在滴血,风舟手捂胸口倒在地上,胸口、嘴角鲜血满溢。凌英见已得手,不再缠斗,迅速掠向窗外跑了。虽然只有一瞬,风舟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此人正是在齐府见过的小厮。 听到动静赶来的小二,站在门口见屋内血呲呼啦的,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正想使力爬起来找掌柜的去报官,被屋里站着的那个男子拦了下来。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白天跟着此间出手阔绰公子的伙计。 “小哥,我东家招仇家暗算,人没气了。我就是个办差的,不想声张此事,怕那歹人再将我也杀了,只想把东家送回家里,就算尽了主仆情分。你说呢?”李逍遥神情愁苦的递给了小二一袋钱。 小二不愧是跑堂多年,见过些世面,这会已从惊吓中回魂。掂了掂钱袋,揣进了袖子里,“我也不想多事,你记得把屋子收拾干净,我什么都不知道。”见李逍遥应允后,便走了,只当今晚没这回事。 第二日城门刚一开,一男一女架着一辆拉着棺材的马车踩着晦暗不明的天色出城了。太阳初升时,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出现在城门口,驾车悠哉的往南塘县的方向去了。 凌英当晚便快马赶往南塘县复命,一是怕再生枝节,若是账本再有个意外,他小命就得交代了。二是想尽快到柳随面前戴罪立功,挽回柳随信任,之前在齐府失手,以往累积的功劳差点全白费。 “风舟确是死了?”凌英将事情经过禀告给了柳随,柳随却觉得事情有些太过巧合。 “是,属下留了人在客栈,传信说今早天还没亮,风舟的伙计就将他的尸体扛下了楼,和那女护卫一起架着马车拉着棺材出城往北走了。”凌英心里抹了把汗,幸好留了个心眼,在客栈留人盯梢。 “你动手时,那护卫没出现?”柳随又问。 “没有,哪有出门带女子做护卫的,八成是带在身边的相好罢了?”凌英不屑道。 柳随看着凌英没说话,就这么看了好一会,看的凌英心里直发怵,想着是哪里做错了?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凌英抹了把汗退下了。 柳随看着桌案上的账本,却不能放下心来。风舟此人若真如凌英说的这般愚蠢,又怎么能在齐府先于凌英拿到账本,他虽死,却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同盟。虽说对方手里没了证据,但此事处处透露着古怪,不得不防。 柳随随即吩咐老仆,让之前与齐府有过联系的人近期都不要再露面,且加强府中巡防,增加城中暗探。 “是,主人,那边在问货了,是否要动?” “嗯,要赵明去办吧。” “是,另外,矿上该如何处置?” 柳随沉吟一会,“暂且不动,让人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再来回禀。赵明那还有存货,先用那些吧。” 日和风暖,光影摇曳,笙歌鼎沸,熙来攘往,仿佛西南边陲的战乱是千里之外的事,与此间人并无关系。 湖边茶楼里,两位书生打扮的公子摇着折扇在临窗的雅座喝茶,一边的书童时不时给二人添些茶水。 “两位公子,茶喝够了,该说正事了吧?”只见书童一脸不耐道。 “南塘县的茶很是不错,茶清味甘,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