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正我没有证据,也平不了你亲口承认的弑君罪责。” 慕羡舟盯着南宫珝歌的眼睛良久,摇了摇头,“秘密会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南宫珝歌不死心,“殿下宁死都要守着这个秘密?” 慕羡舟一双眼眸古井无波,再不见半分情绪,“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好。”南宫珝歌也不多做纠缠,站起了身,“只是我很好奇,殿下就没想过,你将慕知浔捧在手心中,唯恐她被人伤害半分,若将来没有了你,有人想要伤害她,她又去哪里寻倚仗?” 慕羡舟的眼角跳动着,呼吸渐渐粗重。 南宫珝歌步步逼近慕羡舟,“殿下,她唯有你,你真的舍得吗?” 慕羡舟在南宫珝歌的逼近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唇角微颤,却还是咬牙,“不会的。” “北幽”能够伤害她的人早已被他铲除,如今朝堂之上,都是他为她挑选出来的良臣。他早已听闻了群臣与她对峙的情形,却倍感欣慰。他相信她将来一定在她们的辅佐下成为明君的。 “她赌上自己的千古骂名,姻缘,却没想到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南宫珝歌叹息着摇头,“不如这样,我与殿下打个赌,如果我赌赢了,殿下以后听我安排。” 这一次,她可算记得要彩头了。 赌约? 他明日就要死了,这个女人还要与他打赌。 南宫珝歌靠近慕羡舟,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慕羡舟的神色几番变化,脱口而出,“不可能!” “这么说,殿下赌了?” 慕羡舟不说话,南宫珝歌点头,“我就当殿下答应了,告辞。” 南宫珝歌丢下慕羡舟,走出牢房门外。 夏日天色总是亮的格外早,京师街头处处张灯结彩,等待着凤后入宫前的巡游。 依照典仪,慕知浔与叶惜宁需在宗庙先拜祭祖先,在国师的主持下完成盛大却繁琐的章程,而所有官员则需要跪侍在两侧,陪同祭天、祭地、祭宗庙。 京师禁卫军,巡防军,京兆衙门捕头,但凡能调动的人员,全部都调往了宗庙,护卫着帝君与未来凤后。 仪式之后便是花车游街满城同庆,百姓早早地涌向了宗庙的山脚下,占据着好位置,就盼着能够一睹銮驾风华。原本最为热闹的京师街巷里,却因此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一俩囚车从刑部驶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朝着街口而去。车内,慕羡舟神色深沉,脸上有几分倦容。 他一夜未眠,倒不是恐惧那即将来临的死亡,而是昨日南宫珝歌说的话。 远处,金号长鸣,声传十余里。 他知道,那是从宗庙方向传来的声音,代表着她与叶惜宁已经完成了祭拜天地的仪式,该要入宗庙,让叶惜宁的名字写入宗碟了。 慕羡舟定定地望着宗庙的方向,耳边不断回荡着南宫珝歌的声音:你真的舍得吗? 慕羡舟低下了头,眼眸底浮现几分水光,呢喃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的声音,“浔儿,我不配,他才是最适合的。” 那纯真的笑容,那蹭在他怀中粉嫩的笑脸,每一次她靠近自己依赖自己,他都在提醒着自己过往的不堪,那些无法直视的曾经,甚至连她的触碰,他都觉得是自己对她的亵渎。 死了也好,世间再也没有了那个需要咬牙坚持才能活着的慕羡舟。 忽然车身一震,他的耳边只听到刑部捕头们的大喝,“什么人?京师脚下也敢劫囚车?” 慕羡舟猛抬头,只看到一群蒙面人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与押解的捕头们缠斗到了一起,而那武功路数,是慕羡舟最为熟悉不过的,皇家贴身侍卫的招式。 打斗间蒙面人已冲到了囚车前,三两下砍开了囚车,“殿下,请跟我们走。” 慕羡舟面沉如水,“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一人单膝跪地,“殿下,谁让我们来的,您当真猜不到吗?” 是她,慕知浔。 所以昨日那女人才说,慕知浔赌上了骂名,赌上了姻缘。她居然用大婚来调虎离山,让京师守备空虚,就为了救他。 不再求他爱她,不再求他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