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珝歌看着莫言,居然感同身受地……点了下头,“见过。” 莫言一愣,便看到了南宫珝歌苦哈哈的脸,还有她苦笑的表情,“你觉得,一国之君只有一个凤后和一个孩子,是因为她无聊兼无能么?” 莫言感同身受地皱起了眉,“那你觉得,十二个夫君个个都是心头宝的女人,还有爱孩子的余地吗?” 树梢间,两个成年人,在为自己童年没能得到满足的母爱和父爱而唏嘘。 “你知道,从你有记忆起,就要守着偌大空荡荡的宫殿,从来没有父母陪伴的感受吗?我娘不准我打扰他们的恩爱,我感觉自己很多余。” “你又知道,从你有记忆起,原本跟着爹爹被呵护,自从突然冒出个娘,你就再也没有了爹的感受吗?我以为我多了个娘,结果连爹都赔出去了,我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居然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同情。 他觉得她好可怜。 她也觉得他好惨。 两人拿起酒坛默默地碰了碰,然后狠狠地喝着。 忽然莫言笑了,凑到南宫珝歌身边,“不过说起来,我觉得我比老大和老六幸福些。” 树梢上的位置很小,两人这么一随意靠着,就连空间也变得更加狭小了,他一低头,发丝就扫过了她的脸颊。 “老大是第一个孩子,十几个爹一个娘,都恨不能把自身所学塞给他。最初是爹爹们教,然后娘亲嫌他占了爹爹,就丢给长老,于是他的人生,几乎都是在学东西。真惨!” 南宫珝歌默默点头,“真惨。” “老六呢,是我流波爹爹的孩子,流波爹爹是娘的侍卫,一生唯娘亲马首是瞻,娘亲美其名曰怕老六被他爹教成死脑筋,把她丢给了前族长,于是老六那货就被宠坏了,教歪了。只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被丢给前族长,是因为娘嫌他闹腾,不能让她亲近流波爹爹。” 南宫珝歌看着他眉眼带笑,原本张扬肆意的神情也变得温柔了起来,那深邃的容颜,也格外的夺目好看。这个骄傲的男子,骨子里也是思念爹娘的吧。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她有些好奇。 “两年多。”莫言低着头,嘴角勾起思恋的神色。 两年前的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呢,又怎会不想家?她的声音也不由轻柔了下来,“你呢?怎么不说说你爹和你娘?” 莫言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一副不知该怎么说的表情,最后才勉强憋出来一句,“我是自愿跟着师祖的。” 在南宫珝歌的好奇神色里,他有些不自在,“我爹娘因为误会分开,直到我四岁的时候才重聚。” 久别重逢干柴烈火,所以才有了他口中之前那句,以为多了个娘,实际上连爹都没了的感慨吧。 谁料,莫言忽然翻了个白眼,“你一定以为他们是恩爱情浓,看我碍眼才丢给师祖是吗?呵呵,他们两个见面就打架,打着打着又好了,好着好着说不定又对骂几句,吵得我没办法睡觉,我就索性搬到师祖那边,一边学艺一边睡个安稳觉。” 南宫珝歌千想万想,也想不出来是这么个答案,想笑又觉得失礼,只好低下头咧着嘴,抽着肩膀。 “你想笑就笑吧。”莫言的眼神望着头顶的月亮,嘴角扬着笑意,“他们打打闹闹十几年,我走了以后,怕不是闹得更凶了。” 夜晚的神族,任霓裳前脚踏进一间小屋,迎面一股刚猛的劲风扑来,生生将她推出了门外。 她身体飞旋,敏锐地躲过那一道掌风,在掌风将门带上的前一刻,闪身进了房内。 人影还没站稳,不爽的声音已经先飞向了床帏的方向,“莫沧溟,你又干什么?” “心情不好。”莫沧溟的声音隐隐带着火气,“莫挨老子。” 任霓裳才不管那么多,伸手一拂,床帏顿时飞起,露出了床榻上的人影。此刻的莫沧溟,半靠在榻角,手中拿着酒壶饮着,看到任霓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叫你别来,听不懂么?” 任霓裳随意一坐,靠在了他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拿过他手中的酒壶,“想言儿了?” “呵。”某人丢出来冷冰冰几个字,“不想。他的能力吃不了亏。若是吃亏,便是他没本事。” 任霓裳腹诽,这货典型的口是心非。 “我看你这样,分明是牵挂儿子,才心气不顺。”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莫沧溟抬头恶狠狠地瞪她,瞪着瞪着,眼中的怒气越来越浓。冷不防地一掌挥了出去,“要不是你搞什么擂台,怎么会出那个事?都是你的错,出去。” 任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