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尘,安浥尘接住国师,身体不由自主地下坠落地。 而空中的南宫珝歌,已然扭腰换了个方向,人影似流星转眼不见。 她去追蓝了! 方才两人同时冲出屋顶时,她就已经听到了一缕古怪的哨音,原本在她身边的蓝的身影在空中滞了滞,差点坠回了坍塌的屋子里。 是南宫珝歌看出了不对,掌心一翻,再度吐出一股真气将他的身体推开,直直地落在地上。 而以他的武功,人落地时却踉跄着冲出两步,身体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手掌捂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但是很快,他就跳了起来,朝着山下飞掠而去。 如果南宫珝歌对他的轻功不了解,如果南宫珝歌不是数次听到过这古怪的哨音,在那电光火石间,她可能真的会错过这小小的变化。 可她听过!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两人的身法极快,山林间树影婆娑,他的轻功又实在太过超绝,南宫珝歌心知,再这么下去,她一定追不上蓝。 果不其然,在他的身体跃入树林间时,南宫珝歌的眼前彻底失去了他的身影。 南宫珝歌身体落下,感知散发到了极致,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她心念一动,手指攀上一旁的树枝,随手扯落了两片树叶,树叶放在唇瓣间,南宫珝歌抿唇,一道细微的声音从树叶里吹了出来。 声音从小变大,由破碎逐渐成为曲调,渐渐悠扬婉转了起来,在这安宁的山间,飘荡着。 一曲毕,南宫珝歌也没有停顿,换了一支曲子,继续吹奏着。 她的想法很简单,那主上以哨音控制蓝,这哨音必有其规律,她只需要打破这种规律, 当她吹到第三支曲子的时候,她的耳朵捕捉到西北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南宫珝歌飞掠而至,果不其然在树下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蓝。 他双手抱着头,神色有些痛楚,双眸里却还带着几分清明,因为痛苦,那眼底泛起些许的水雾,更显得双眸似晴空高远,如平湖深邃。 那些水雾却让他看上去格外可怜,在树下蜷缩成一团,象是从鸟窝里不小心掉落的雏鸟般,无助而迷茫。 在看到南宫珝歌的一瞬间,他张开了双臂,想也不想地扑身而上,原本的投怀送抱因为他高大的身形变成了揽人入怀,他双臂死死地箍着南宫珝歌,脑袋垂落在她的肩头死死地埋着,男子醇厚的嗓音有些破碎,“头疼。” 方才还是意气风发傲气逼人的家伙,转眼间便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饶是南宫珝歌也没办法在此刻去追问和抢夺什么,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上他的额头。 但这样的手法,显然并不能让他满足,他猛地搂住南宫珝歌的腰身,将她推到倒在地,高大的身体覆在她身体之上。 随后,那颗脑袋慢慢地下移,拱进了她的怀中,听着她的心跳,感知着她身上的气息,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南宫珝歌一瞬间,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人。 这家伙,也太不守礼节知禁忌了吧?偏他那副模样又惹人心疼。她知道,方才她破坏了那哨音对他的暗示,他才有了这般痛苦的模样。 而他喜欢她的气息,才会依赖她。 南宫珝歌只能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身边碧草幽幽,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头顶星光熠熠,银河闪耀。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忽略掉,此刻她正被一名成年的男子非礼的事实。 她的精神可以让她忽略身上的人,但她的身体不可以,准确地说是她身体里的气息。 之前因为月圆之月,突然爆发的刚猛气息,让她差一点就冲去了安浥尘的房间,之后被她强制压住了。这些日子以来,这种气息也没有再出现过,在南宫珝歌的思想里,它们大概只会在月圆之月才会闹腾。 可现在,当蓝抱着她的时候,不断在她怀里厮磨的时候,她身体深处的那股气息,悄然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