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霞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笑容晕染,那瞬间绽放的笑容,犹如重锤般砸进了他的心头。 追忆、羡慕、温柔,他几乎在她的笑容里,读到了她瞬间所有的心思——她在怀念自己过往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在追忆那些美好的少女怀春的时代。 她,必是极爱她的丈夫,所以才有那般感动的笑容。 的确,那一瞬间南宫珝歌的情绪是十分外露的,也确实十分激动,毕竟在南宫珝歌的记忆里,那都是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往事了,再上心头,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 只是这些,安浥尘却没想到。他只知道她眼底跳动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激烈与温柔交织。 她思念爱人,却因为自己要暂留“北幽”,她内心的情绪,不愿意被自己看到。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自转开眼。 而那边,慕羡舟甩蹬下马,虽然下意识地接住了跳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但脸上的冷肃并没有消失,他很快地上下几眼,确定了小姑娘此刻身上的衣服不是出宫时所穿,便皱起了眉头,“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慕知浔嗫嚅着,“我不小心掉水里了。” “掉水里了?”慕羡舟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了,抬头看向南宫珝歌时,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杀气。 她不过从他眼皮底下消失几个时辰,这女人就把知浔掉水里去了?她怎么看人的,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的人,就这么被她轻贱的? 就这么一抬眼皮,一个眼神,对他知之甚深的慕知浔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赶紧张开双臂,挡在他和南宫珝歌之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和姐姐没关系。” 慕羡舟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好一些,而是愈发深沉了起来。这个不长进的东西,都这样了还帮别人说话。 想到这里,内心不禁又有一些隐隐的闷疼,慕羡舟一把拉住慕知浔的手,冷冷地看着南宫珝歌,低沉了嗓音,“跟我回宫。” “哦。”慕知浔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脚步也是下意识地顺从,可是她才抬起眼,便看到了一旁南宫珝歌浅浅的笑意。 神智便在这一刻拉了回来,她猛地一抽手,“不回去。” 他明明对她不好了,她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小姑娘委屈了,不爽地撅起了嘴巴。 慕羡舟仇恨的眼神,又一次盯在了南宫珝歌的脸上。自从这个女人出现,慕知浔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叛他。 因为愤怒,身上的气场便不自觉地肃杀了些,阴沉着脸开口,“跟不跟我回去?” “我……”慕知浔迟疑着,咬着唇,却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殿下今日歇在宗庙里。”一道声音传来,同样也是冷冷的,国师带着一脸不悦的表情,同样瞪着慕羡舟。 这个以下犯上的男子,居然敢这样对帝君? 国师心头冷冷地哼了声,不过是两三个时辰,这男人追自己的女人就追到了宗庙来,还有没有点矜持?方才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的姘头,真是毫不遮掩。说什么跟我回宫,那眼睛却是盯着那女子的,分明说给那人听的。 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不知廉耻! 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南宫珝歌感受到了两道十分不友善,甚至带着杀气的视线。 慕羡舟没有回应国师,而是低头看着怀中那个别扭的小姑娘,“你是回宫,还是歇在这里?” 慕知浔迟疑了下,又想了想,最终坚定地开口,“这里!” 她也是有脾气的,她不能他一开口就缴械投降。 慕羡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转身就跳上了马背,一甩马鞭,马鞭在空中炸开噼啪一声,马儿撒开蹄子飞奔而去。 慕知浔留下了,连带着南宫珝歌与安浥尘也留下了。 看在慕知浔的面子上,国师勉为其难让他们住在了偏殿的厢房里,而就在这个晚上,宗庙里……闹鬼了。 根据守夜的回报,在宗庙的殿内,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息。 所谓诡异的气息,就是她们在巡夜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人影一闪而过,但当他们以为是蟊贼或者刺客,追踪进入宗庙里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 也不能完全说是一无所获,他们看到了一道光。 红色的,一闪而过的光。 这个光不是烛光那种明亮的光芒,也不是珠光那种幽暗的光芒,根据所有看到的人说,它更像是一种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如蛛网般的光芒,而这个光芒之下,恰恰显现的便是人形。 这才有了闹鬼一说。 在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