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南映’满朝上下,皆以为我是看中渊行之才,才强势求娶。我今日便告诉你,我愿意他入朝,是因为他喜欢,他要一展所长,我便将‘烈焰’朝堂拱手奉上讨他欢心。我不是你们那位,既心喜又忌惮,却辜负了天下间那么好的一个人。” 白蔚然神色一凛,“殿下,慎言。” “那是你们的皇上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南宫珝歌嗤笑,“花莳也不是流云君,他若要争宠夺爱,便不会给我那么多机会,让我处处留情。” 南宫珝歌的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渊行更不是那个人,他虽同样心思通透,却没有那些大义教条,他不会牺牲自己成全家门。” “殿下!”白蔚然的脸色变了,“莫要妄言他人,否则休怪白某无理。” “呵。我说你们帝君的时候,也不见将军如此愤怒,怎得我未指名道姓,将军却失态了呢?”南宫珝歌虽是笑着说话,眼神却有几分冷,“最重要的一点忘记告诉将军了,渊行所托之人,必以此生之命相护于他,渊行此生不会孤苦深宫,更不会余生寂寥,将军放心。” 白蔚然低头思量着,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下间传言“烈焰”太女殿下性格和软万事周全,极少动怒施威,就凭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毁约亲娶,她对十三皇子的心便已然明了。 眼前这位太女殿下,不是脾气好,只是表面和煦行事怀柔罢了。骨子里只怕也是个强硬烈性的主,敢说敢做敢为敢爱,她敢为凤渊行铺路,就敢为他承受所有的后果,是她看低了南宫珝歌。 “白某失言,殿下见谅。”白蔚然这一次低头,是真心的。 “将军。”南宫珝歌叹了口气,“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所谓来生偿还,不过是今生不甘的自我安慰罢了,谁他妈的跟你来生来世的,有胆量的就别错过今生。”突然的粗口当真是突兀的很,“我此生不想再错过渊行。此话,送给将军。” 南宫珝歌转身离去,将白蔚然丢在院子里久久怔愣,又突然笑了,喃喃低语:“所谓来生偿还,不过是今生不甘的自我安慰罢了,谁他妈的跟你来生来世,好一句他妈的,真是性情中人。” 白蔚然掉头离去,脚步竟轻快了不少。 第二日,白蔚然依然护卫着送亲的队伍,与南宫珝歌见面,彼此有礼地一点头,谁也没有提及昨夜发生的事。 很快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边境处,而此刻“烈焰”迎亲的人,早已率先在此等候。 马车停下,对面迎亲的人率先下马,单膝跪倒在地,“恭迎太女殿下,十三皇子。” 众多的声音里,一道女子的声音格外明亮,车内的南宫珝歌猛地心头一震,掀起车帘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人群中她的身影分外夺目,容貌艳丽却双目含霜,与他人恭敬垂首的态度不一样,她抬着双眸看着南宫珝歌的车驾。 车帘掀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那双凤眸一挑又冷了几分,口中却是响亮,“属下奉陛下旨意,恭迎殿下与十三皇子。” 南宫珝歌顾不得身份架子,一跃跳下了马车,快步行到她的面前,双手扶上她的身体,“慕容,你怎么来了?” 她轻轻啧了声,“迎亲呀。” 南宫珝歌忽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慕容,有些话……” “殿下,此地不合时宜。”秦慕容轻巧地打断了她的话,口中顾全的是场合,却又仿佛是拒绝了她所有的解释。 心头纵然有万般压力,南宫珝歌也知她说的是对的,唯有表面上做全礼仪,送走白蔚然。 这一别,凤渊行亲下马车,对白蔚然行之以大礼。 南宫珝歌没有放过,当凤渊行下车时,秦慕容那停留在凤渊行身上的视线,打量,揣度,深思…… 她甚至没有遮掩自己眼神的意思,公然而坦荡。 这眸光自然没有逃过洛花莳、楚奕珩甚至凤渊行本人的感知。面对他们,南宫珝歌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脚下踏前一步,挡住了秦慕容继续看着凤渊行的视线,这个动作里,她听到了秦慕容嗓间轻轻的哼笑声,冷冷的。 直到送走了白蔚然,南宫珝歌才平静地面对秦慕容,“慕容,我们聊聊吧。” 秦慕容一挑眉,神色不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