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才想成全他一个没有争斗心机的平凡世界,更笃定了慕容的为人,会待他一心一意。而她,注定会有很多男人,给不了他专一的宠。 当时的那个决定,她为凤渊行筹谋的更多,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还是为她动了心。更没想到,他也会以为自己是因为面子、是因为无法面对好友才抗拒他。 她由始至终,只是想给他一个最好的人生。 那牵着她衣袖的手放开了,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丝释然,“你说的,我信。” 她说不是,那便所有抉择,因他。 他不需要任何缘由,只要这个字,就足够了。一个死期不远的人,是不能奢望太多的。 他的手落下,却在空中被另外一只手接住。 凤渊行的眼角温柔乍现,盯着那只握着他的手掌一眨不眨。 南宫珝歌却有些不自在,低声不耐,“文大夫怎么还不来?” “烈焰”跟随出使的大夫里,最为轻松的,大约就是文御医。她不用请平安脉,每日吃吃喝喝混日子过,今日也是这般,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睡的香甜。 谁料才睡了不多久,她直接被人掀了被子,从温暖的窝里揪了出来,而对方那寒铁的面具,还有手中的令牌,差点让她以为殿下中毒到快要咽气了。 谁料一路的颠簸,自己居然被带进了“南映”的十三皇子别院中,径直被拎到了房中,可怜的文老太医,直到这个时候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脑子没清醒过来,她怎么会看到,自家的殿下握着十三皇子的手,一脸的郁卒相? 那是秦侍郎的未来的丈夫啊,她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 南宫珝歌看到她,眉头一皱,“文太医,快来诊一下,十三皇子身上的毒,能否有办法驱除?” 毒? 这个字对于历来研究毒物的文太医来说,顿时精神一震,急急忙忙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凤渊行的手。 房中长久的沉寂,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文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也越来越沉,忽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根针,一一插上凤渊行身体各处的穴道。 随着针出,几滴血珠也沁了出来,让南宫珝歌觉得格外扎眼。 文太医将沾染着血珠的针凑向鼻间,嗅了嗅,眉头皱的更深了,“‘闭红草’,只是这毒若不是胎里带的,便是自出生起便有了。这药本不算特别刚猛,但若是婴儿服用依然是致命的,皇子许是血脉天然强悍,这毒药没能要了您的命,让您逃过一劫。” 凤渊行点头,“当年也有大夫这么说,也好奇这毒药为何没能取我性命,说法与您一致,归结为我血脉天生强韧些。” 是因为魔血的原因么?所以他体内原本应该气息浓烈的魔血,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变得不那么浓烈? “皇子既找人问过诊,也知道了根由,便也知这毒既是自小存在于体内,几乎难以拔除,纵然是你血脉强悍,随着年龄增长,它依然会侵入内腑,最终药石无医。” “知道。”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口气平静,仿佛讨论的是别人般。 南宫珝歌听不下去了,“文太医,有没有办法治?” “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文太医看着凤渊行的脸,“十三皇子为了抗拒毒性,在多年前就开始使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现在体内毒性更强了,并且毒性在碰撞之下,越发伤害身体,只怕已吐了几次血了吧。” 凤渊行依然神色不变,“当年病情发作,不得已而为之,饮鸩止渴也只为续命。” “所以,想要治好已是不可能。”文太医话音刚落,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正对上了自家太女殿下杀气外漏的眼睛。 文太医舌头一个抽筋,顾不得那些掉书袋的话,急急忙忙地转了个弯,“我有办法拔毒,只是会留下些后遗症,冬日畏寒,咳症不止,但至少性命无忧。” 那迎面扑来的杀气,这才收了回去,文太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死不死地又补上一句,“不过在我拔毒之前,皇子可不能再沾染任何毒药了,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很好,杀气又一次笼罩上了文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