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原来,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 依照他之前的消息,流云君的姐姐与“东来”勾连,势必就是为了凤予君,这一次言若凌的前来,更大的可能,就是在防备南宫珝歌选择凤予舒之后,为凤予君撑腰。 凤予君匆忙进宫请旨都要见到南宫珝歌,想必就是对南宫珝歌起了疑心,反推下来,珝歌应该是得手了吧。 凤渊行的眉眼里,又多了几分温柔,只是很快,又变为了凝重。 如果言若凌真的死了,凤予君一定会改变策略,选择南宫珝歌,现在凤予君的态度是试探,而非谄媚投靠,可见并没有倾向于南宫珝歌,证明南宫珝歌的行刺,只是伤了言若凌,而非死。最重要的一点,是风予君怀疑南宫珝歌。 这个认知,让凤渊行心头一紧。 他了解南宫珝歌的志在必得,若不成功……他开始担心,担心她受伤,担心她出事。 那执杯的手,微微颤了下,原本淡定的心神,也在刹那间虚悬了起来。 这么小的一个动作,却没能逃过凤予君的眼神,她看着他长大,对他亦是了解颇深,“十三弟,怎的心神不宁了?” “二姐说笑了,初春乍寒,有些凉而已。”凤渊行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想通了一件事,凤予君来试探南宫珝歌,意味着,行刺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言若凌却也没能留下南宫珝歌。 一道嗓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他熟悉的语调,“初春天寒,十三皇子若是风寒着凉,倒是孤的不是了。” 红色的身影,悠悠然地从房门内踏出,含笑望着三人,慵懒而轻巧地打了个呵欠,“让诸位久等,抱歉。” 她的身旁,陪着洛花莳,也是一幅慵懒乍起之色,眼尾还泛着红晕,怎么看,都是两人睡了一个甜美的午觉,把他们丢在外面喝西北风的姿态。 南宫珝歌行到凤予君的面前,向凤予君和郭潇行了个完美的礼仪,“二殿下,郭尚书。” 郭潇见到南宫珝歌,长长地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南宫珝歌似乎精神不错,她也好交差了。 凤予君上下打量着南宫珝歌,看不出任何异样,南宫珝歌却已经率先抬腕,做了个请入座的姿势。 手腕落下的瞬间,在衣袖的遮掩下,碰上了凤渊行的手,微微一触即开,这是在示意他,她安然无恙。 南宫珝歌笑望着凤予君,“方才听到二殿下提及孤的武学,说来惭愧,孤身为太女殿下,虽也拜了师学了艺,但不过就是强身健体,在宫中又有谁敢真的与孤动手?所以那些所谓的武学,不过都是花架子,只是身份不同,越传越玄乎了而已。” 这话,凤予君倒是有些相信。 方才初见面,南宫珝歌的美艳出乎她的想象,纤细也出乎她的想象,这般的身姿,怎么看也不像是武功高手,加之南宫珝歌的传言一向神乎其神,各国更倾向于,南宫珝歌是“烈焰”唯一的太女殿下,民心敬仰之下,有些传言就过度夸大了,把她神话了而已。 都怪他的姑姑,在收到言若凌重伤的消息后,认定此事与南宫珝歌有着脱不开的干系,非要她来试探一番不可。为此,她还特地进宫请旨,还引起了凤后和大皇子的注意,又在这里遇到了郭潇,真是得不偿失。 凤予君思量间,已然起身告辞,“既然殿下还在养病,那我就不打扰了。” 南宫珝歌含笑,回礼,并未更多的挽留,令人送凤予君出门。 凤予君走到门边,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首。 她的视线,停留在凤渊行的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那岳峙渊渟的男子,与南宫珝歌视线相触,眸底,一丝温柔晕开。 在他人眼中,这是凤渊行一贯的眼神,可她,与凤渊行自小到大相处,他人看不懂的,她看得懂。 凤予君眼眸一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沉吟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