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暗涌奔腾。 这个怀抱,犹如前生的记号,又如今生长久的期盼,在她抱住他腰身的刹那,她静静地闭上眼睛,遮住了那泛起的潋滟水波。 那寒铁的面具低垂,看到她的发顶,他的手无声抬起,似是要抚摸她的发丝,只是手在空中,却又无力地垂下,他没有回应,一任她抱着自己。最终,无声抬起了脸,面具下的双眸,闭上。敛住了所有冲动。 她终于放开了抱着他腰身的手,抬起了脸,不复之前的激动,而是得意娇俏,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感不错。” 这模样,分明是占便宜的小狐狸。那些恍然的悸动,更像是他的幻觉。 他眼眸跳了下,似是松了口气,却又瞬间闪过一丝复杂。 “我不管你治不治,我只有一个要求。”她仰起脸望着他,“一直在我身边,不要拒绝我靠近你。” 方才她是故意的,她知,他也知。 明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却执着地抬着头。 他能看到,火光中,她眼眸底的认真和执念,还有一丝祈求。 她虽平易近人,却内心孤傲,这般姿态对人,已不知是多少年前,恍惚还是少女时期的她,才有过这般明艳可怜的模样。 这般的她,哪还有半分太女的矜贵傲气,又让人何忍拒绝。 “为何?”低哑的嗓音,撕裂般难听,判别不出他话中的情绪,是好奇,还是另有其他,“洛公子、少将军、十三皇子……” 他们都很出色,出色到绝艳天下,出色到,足以给她世间所有的美好,出色到……她不该注意到旁人。 “大约,只因你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吧。”她低头,笑了。 只是那笑容,他没有看到,也就无从揣摩那笑容中的含义。 “走吧。”她迈开步子,“不然来不及赶回去了。” 而“南映”帝君的宫外别院里,郭潇正在耐不住地踱步,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而她面前,凤渊行淡定地煮着茶,优雅地斟茶。 “姑姑,何事如此不安,先喝杯茶。”凤渊行将茶盏放到对面的位置,示意着郭潇。 郭潇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在凤渊行的面前坐了下来,急不可耐地拿起茶盏,郭潇狠狠地喝了一口,随后嗷嗷地吐了出来,表情痛苦,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烫!” 凤渊行有些好笑,“姑姑,这茶可是当你面煮的。再说,这可是十两金子一两的茶,得细细品。” “你别跟我说什么品茶作诗,谈论风月的,我今天非见到太女殿下不可。”郭潇捂着嘴,因为被烫到,心头的憋闷更浓了。 凤渊行微笑,完美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姑姑,怎么突然如此着急了起来?” 郭潇皱眉,“你也知道,我本是太女殿下接待主事人,因你我关系好,才对你少了规矩约束,但你也该知道,凡事有个度。这太女殿下养神,该是我每日陪同,也好对朝廷上上下下有个交代。你私下来便来,陪便陪,哪有不让我见殿下的道理?这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如何应对?” “姑姑,你是在担心我骗你?”凤渊行神情依然淡定,“难道我还能将殿下害死了,不告诉你?那于我,于‘南映’有何好处?” “我……”郭潇语噎,嘴巴和脑子都笨的人,注定在言辞上是要吃亏的。她憋到极致,重重地叹了口气,“之前,你大姐和三姐,都来我这里询问过关于太女殿下的事,你也知我不擅诡辩,几番之下,已是快要瞒不住了。别说我没见到太女殿下,就单单你在这里这一点,就足够他们警觉了。” 凤渊行却毫不在意,“她们都知道姑姑人品心性,姑姑越是为难,反而她们越相信你是受了嘱托不能说,我不担心。” “那你也不能不让我见殿下啊,这、这不是喧宾夺主么?”郭潇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凤渊行浅笑,“姑姑,您觉得太女殿下身体不适,是你陪伴在侧更能让她舒心,还是我这种诗词风雅的人更好呢?” 郭潇再度噎住,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凤渊行倒下茶,“好了,姑姑。你自管回去,待殿下病体康复,再来见她也不迟。” 郭潇点了点头,起身。却又突然醒悟过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对,我今日来,是必须要见到殿下的。二殿下请了旨意,要来探望太女殿下,我被你绕得,差点忘了正事。” 凤渊行一挑眉,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