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高高在上的,话语中的漫不经心,仿佛是一种笃定,“不过你应该做不到。” 这男人……高高在上也就罢了,还带着一股子虎劲,说话直接的就像他的武功,逮着人心窝子一直戳,戳得人难受无比。换一句话说,这叫找打。 至少,教养如她,脾气好如她,现在就很想打他。 “还有,我成事之后,你大约也没杀她的能力了。”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语言,偏偏更欠了。 如果是平时,南宫珝歌不会与他计较,更不会与他缠斗,但这一次不一样。他给她的,不仅仅是警告,而是让她死心的话——她永远都没有机会杀了言若凌。 南宫珝歌的嘴角,慢慢扬起了笑容,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开。 他的眼神里,写着“愚蠢至极”,睨着南宫珝歌。 “对不起,她的命,我必须取,而且,绝不等待。”南宫珝歌咬着牙,眼神通红。 她等待了两世的仇恨,她布置了那么久,甚至让洛花莳和凤渊行为自己打掩护的局,不容失败。 如果他是她的阻碍,那就铲除了这个阻碍。他想要做言若凌背后的靠山,她就把这座山踏平了。 感受到了她的气势,莫言只是抽了下嘴角,“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一次解决麻烦,免得你再来骚扰。” 他是不屑南宫珝歌的,而他有他不屑的资本,南宫珝歌隐隐察觉到,或许他还有什么本事,是之前没有拿出手的。 但她不在乎。 南宫珝歌的手,缓缓提了起来,两人身上的气场隐隐碰撞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之间,插入了一道身影,带着寒铁面具的身影。 南宫珝歌手一滞,“你下去。” “不。”嘶哑的嗓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护卫不死,不可对主人动手。” “我能应付。”她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在意,“这是命令。” “不顾主人安危的命令,可不执行。”丑奴的倔强,也超过了她的预期。 大敌当前,先起内讧。 南宫珝歌有些丧气,她既赶不走丑奴,也不可能先打丑奴一顿,这原本杀气腾腾的现场,竟然变得有些好笑了。 就在这无语僵持中,她忽然敏锐地察觉到,那个原本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着丑奴的眼神变了。 原本的高高在上,不拿正眼看人,却忽然变得深沉起来,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温暖,他看的是丑奴,却又像透过丑奴,看着别的什么人。 不仅如此,他竟然收剑归鞘,“看在他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和你斗了。下一次,我便不留情了。” 莫言再度抬眸,深深地看了眼丑奴,竟然笑了笑。 若非了解丑奴,南宫珝歌几乎以为,丑奴与这莫言之间,有过什么过往。 莫言脚下移动,朝着丑奴的方向,走出两步,“你似有隐伤,若是想要医治,可来药谷,我替你医好它。” “药谷”?秦慕容曾经提及过,药谷之仙,无不可救之人,无不可解之毒。所以,方才他才有那么大的口气,说自己对言若凌的伤,他可以救。 一个江湖中神秘的存在,一个上一世不曾出现的名字,与他有关? “你是‘药谷’的主人?”南宫珝歌下意识地横漂,挡在了丑奴身前。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眼下还是敌人,她担心他对丑奴动手。 莫言的视线,从丑奴的身上,转到了她的脸上,无声地停留了半晌。难得的是,始终在眼底的不屑,在他看她的这短暂时间里,悄然地褪去了。 狂风卷起雨丝,吹动了三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就在这风声中,她脸上始终蒙着的面巾,悄然坠落。南宫珝歌的面容,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莫言的视线里。 如此近的距离,她分明看到莫言的眼神窒了下,嘴角的肌肉,也不自觉地跳了跳,“是你?” 他记得她,虽然那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六身上,但这名女子的容颜,他在一眼间,已烙印在了心中。 “是我。”南宫珝歌平静地回答。 这张脸,瞬间将他的吸引力完全转移了过去,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神色间闪过一丝凌厉,“你和老六什么关系?” “什么老六?”南宫珝歌才问出口,就恍然想起了什么,“你说那蓝眸男子?不认识。” 她的回答里,莫言的眼神又冷了下去,又带着几分不死心,“不认识,那为何他会与你动手?” 南宫珝歌苦笑了下,“他说对我有兴趣,他的气息喜欢我,你信么?”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