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抬起头,瞬间捕捉到他眼中的自嘲。 他的胸膛上,有些许破碎的伤痕,零零散散分布在他莹白的身躯上,这肌肤,绝算不上完美,在女子为尊的社会里,是会被妻主家嫌弃的。 她低声叹息着,掌心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指尖下的伤痕,“这些伤痕,是我‘烈焰’无尚的荣耀,亦是皇家对少将军的亏欠。谁敢挑剔?” 手指渐渐下滑,贴上他的腰身,“这身躯,我觊觎万分,肖想无数,却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并非对你身份的敬畏。而是不忍亵渎。” 她的手不由用力,掌控着他的腰身,声音也带了几分火气,“我如此珍视的人,在少将军口中,怎的便成了挑剔?” 他眼神一窒,与她带着火焰的双眸对上。 南宫珝歌咬牙切齿,“若非珍视,我何必小心翼翼,若非在意,我又何须顾及你的意愿?” 手,从他的腰身上抽离,她抓住他衣衫的两边,猛地盖住他那诱人的身躯。风光被遮掩,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自己曾经的修行还不错,最后时刻居然能抵挡克制住。 “我不会碰你,这人情你给我欠着。”她咬牙切齿,“这身体,你不许随便糟践。” 想想气不过,南宫珝歌凑上他的颈项,咬了口。也不知是发泄怒意,还是为自己的不甘找点补偿。 当唇贴上他清凉的肌肤,细腻的感觉充斥她的唇瓣时,那汹涌的怒意,却又化为了不忍,下嘴时的力度,还是收敛了几分。 “我另外寻个地方休息,你睡吧。”她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那关上的门,终究泄露了她心头的火气。 当门关上的刹那,南宫珝歌便有些后悔,现在的楚弈珩身体不算恢复,还有未知的蓝眸少年在暗处,单独放楚弈珩在房中,她是不放心的。 可再进去,打不打脸且不说,她可没把握再能自控一回。 南宫珝歌面对着门,就这么犹豫着。恰巧小二带着客人上了楼,看到南宫珝歌对着门,欲言又止的难堪模样,猜测着,“客官,可是夫君气不顺,要不要再给您开一间房?” 南宫珝歌摇着头,苦笑着,“不用,哄哄便好了。” 她唯唯诺诺的模样,倒像极了老实巴交惧内的乡下婆娘,配合着她刻意弯下的腰身,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南宫珝歌的这个动作,则是在看到小二身后的二人瞬间做出的反应。 这二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有些粗鄙豪气,与普通的行商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南宫珝歌是什么人,他们的伪装瞒得了普通人,却瞒不过她的眼睛。那萦绕周身的杀气和血腥气只怕沾染的人命不少,她眼神再扫过对方宽厚的手掌,手指上的厚茧显示着功力不凡,腰身鼓鼓显然藏着武器,更有眼神的冷厉,凸显着两人心黑手辣的本质。 不是杀手,便是盗匪。南宫珝歌瞬间给两人下了定论。 当看到两人进屋,南宫珝歌却顺势下了楼,看着小二热情地退出二人的房间,走下楼梯,这才拉住小二。 小二看到这个被夫君赶出门的可怜人,不由心生同情,“客官,要不要给您来一壶酒,再来两个小菜,等一会再上去哄哄,兴许气就消了?” 南宫珝歌点着头,在一楼远远的角落里坐下,确定那二人的房间里,听不到谈话的声音,这才慢悠悠地自斟自饮起来。 小二放下菜,南宫珝歌忽然冲小二招了招手,放了一串大钱在对方手里,压低了声音,“小二,我是带夫君求医的,听闻附近不太平,怕上路遇到贼匪,你能跟我说说,最近哪里不好去,我、我胆小,银子也都是救命的,想求个太平路走。” 小二听闻这个,神情也有些凝重,压低了嗓音,“最近听闻西边发生了好几起命案,都是富户被入室劫杀,下手可狠了,全家都没留,金银珠宝洗劫一空。您若是往那边去,怕是要注意些。” 南宫珝歌拍着胸脯,“还好,我往南边去,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还是早些启程,免得撞邪神。” 小二掂量着大钱退下,南宫珝歌的眼神,盯上了那两人紧闭着的门。 她和楚弈珩要出城回“南映”,势必是需要路引才能通关。而这城不大,大多数人之间互相熟识,她如果贸然偷取当地人的路引,很容易在守卫面前暴露。但这种江湖客,来来去去都是生面孔,就不太引人注意了,更何况这种双手沾染着血腥的人,她也不必讲什么规矩,留什么情面。 此刻,尊贵的太女殿下心头打定了主意,她要黑吃黑,做一做抢劫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