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皎月看着近在咫尺闪着寒光的匕首害怕地向后缩着身子,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已经是她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苦难了。 师父是西夷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西夷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在西夷,从来没有人会为难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战败自己的师父就忽然苍老了许多,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她远离故土来大昭嫁给大昭皇帝。 哪怕不明白,皎月还是听话地来了,师父说男人喜欢与众不同的女子,让她一定要引起大昭皇帝的注意,她尽力去做,回到驿站却被那个毫不起眼的大皇子囚禁了。 腾荣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得皇帝宠爱的皇子而已,没有死在西疆那片土地上已经是他幸运了,皎月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个人居然敢这么对她,那些被关起来的日子皎月永远都无法忘记。 可是师父派来保护她的人一个个都不帮她,腾荣说她不过是一枚弃子,对西夷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就算死了大祭司也不会怎么样。 她不信,一遍遍向跟着自己的人求证,那些平日里对她阿谀奉承好话说尽的人一个个都无动于衷,皎月根本无法接受,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一定要回西夷,一定要亲自去问问师父,所以她向腾荣妥协了。 来到大昭的一切都是噩梦,皎月根本不想留在大昭,她要回西夷去,她只能顺从着腾荣,可腾荣却要她想方设法留下来,不留下就会杀了她,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绝不能死! 她接近不了大昭皇帝,做不了皇妃,却也不允许自己嫁给那些大昭的平民,皇子就是她的目标,她求了好久那些在她身边的叛变之人才得到了两个可用之人的名字。 赌上上了全部,连清白都没了,却只得来一个侧妃之位,看见那圣旨的时候,皎月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个貌美的女子,为什么她可以而自己不行! 她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好歹保住了性命,等腾荣一行人走了,再从长计议,心中的大石才刚刚放下,十几天地狱般的日子才结束,她好不容易生出了点对日后的指望来,为什么又有人用性命来威胁她! “不想死就说些有用的!”傅舜华不任由着她退后,另一手直接拽住了领口,将人拖得靠近了些。 锋利的匕首轻易就再号百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血红的液体不要钱似地流下来。 皎月感觉到了疼痛,更加惊惧却不敢再乱动,“我……我说……别杀我!” 傅舜华觉得自己有些暴躁,她见过蒋家寻回来的蒋耀的铠甲残衣,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沙石,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件残衣都在梦中带着淋漓鲜血来回游荡,偶尔她能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郎。 看见皎月身上流出的血时,傅舜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场景!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西夷人,没有他们,她的阿耀不会死,这些西夷人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皎月惊慌之中居然发现了傅舜华突然转变的神情,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是……是师……师父在大战那一天收到了一截带信的箭矢,才对原本的出兵计划做了调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皎月结结巴巴一口气说完,更加害怕了,如果眼前的人是傅舜华,听说她曾是那大昭将军的未婚妻,会不会……会不会杀了她? “你师父在前线?”傅舜华冷静下来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西夷领土虽然没有大昭大,但西夷皇城到前线可绝不是一日就能往返的,哪怕是军令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传达到前线。 蒋耀去了西疆她日日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他受伤报喜不报忧的,那段日子里对西疆战事的关注尤其多。 得益于她爹爹的身份,爹爹和哥哥都知道她担心阿耀朝廷有什么消息也会快些告诉她,还有那些民间的消息,傅舜华也从未错过。 那时候全大昭的人都知道,西夷大军的副帅是腾荣皇子,主帅是个西夷老将军,听说已经不能下地了,刚开战的时候,朝中老臣还说腾荣皇子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会打什么战! 傅舜华那是还在心里默默反驳来着,蒋耀田总奇才也一样是个少年人,傅舜华还忧心蒋耀会不会太轻敌来着。 皎月点头如捣蒜,“在的!师父当然在前线!” 傅舜华转念一想,两国的战事是西夷主动挑起的,准确来说是西夷大祭司主动筹划的,她想要将皇族的权利争夺过来,不满足于只做什么神使,她掌控西夷,要让西夷臣民看到她的政绩。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将功劳让给皇族子弟,怪不得每次对战的先锋都是腾荣皇子,一个投石问路的东西挂着副元帅的名头,其实是大祭司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可惜的是,西夷战败,大祭司并没有获得她朝思暮想的权利,反而惹怒了西夷贵族,而腾荣冲锋在前西夷大败不能算到他的身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