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贵女争奇斗艳,对面的世家公子们也不能真就什么也不做,面子功夫也是要的,学武的就舞刀弄枪,学文的就吟诗作赋,单论着场面来说,贵太妃着宴席还是相当体面的,若论成效还得过些日子再看。 四皇子既然选定了人,他自会有所筹谋,倒也不必傅舜华操心,这里坐着的人不少,国子监司业的女儿排不上号,应当就是在外头赏景,对面几位皇子自然有人奉承着,哪怕连久病的三皇子也被折腾出宫了,四皇子想要单独行动会选在下午。 这一场“相亲宴”总不能一整天都在这里枯坐着看他们各自施展才艺,听贵太妃的意思是,下午还要安排一场蹴鞠,随从侍卫和各世家子弟对战,也算有些许看点,也有女子的蹴鞠场,不过那地方也就是大家踢着蹴鞠看个热闹,比不得男子那边精彩。 这么一来,傅舜华倒是今日难得的闲人,楚乾让她给诸位皇子的亲事把把关,可最后定下人来还不是要看楚乾的意思,她也就不必太当回事。 宫里的吃食用物比西山猎场不知精致奢华了多少,但傅舜华就是觉着宫外舒服些,在宫中无论喜怒哀乐都不能做到极致,在宫外如今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能的,但总觉着心中舒畅不少。 不过傅舜华也不想在这枯坐着,这些贵女才情样貌样样都好,但也有些无趣,和贵太妃客套两句,傅舜华便离席了,其他人素来也知道这位宸妃的脾气不好,也不会无端上来招惹。 傅舜华出来没多久,沈婕妤也跟过来了,傅舜华失笑摇头,“你黏我黏的倒是愈发紧了。” “和姐姐相处不费劲,那些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还要人去猜,太烦了。” “我晚到早退没什么,倒是你别被有心人抓着把柄到处胡说八道。” “姐姐放心,就出来透口气,我一会就回去,再说了我是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说我什么的,无非就是说我是姐姐的狗腿,不要脸面什么的,我都不在意的。” 傅舜华也不知眼前这人是怎么就缠上了她的,不过这俏皮可爱的模样,傅舜华也确实喜欢,沈婕妤不是个没心思的,相反她并不傻,但那些心机不是用在傅舜华身上,傅舜华也不会去管她,人在身边图个乐呵也行的。 两人说了会子话,沈婕妤就回去宴席上了,傅舜华身边就跟着海棠和薛毅,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外头大片的草场上。 傅舜华以往每次来西山都是和蒋耀一起过来的,偶尔带上蒋淑宁,傅舜华自己也没想到透口气的功夫能走到这里来,正打算往回走呢,远处的草丛里好似有个人。 傅舜华好奇却也没上前去,她身边的人不多,那些侍卫都在庄子上守着,好奇是好奇,还是要以安全为上,一会回去了差人过来瞧瞧就是了。 这么一想,傅舜华就转身回去了,却听身后有人在低声唤着“小姐?小姐?” 这声音傅舜华是熟悉的,是杜鹃? 傅舜华三人连忙跑过去,那声音听着太虚弱了,似是受了重伤,薛毅虽不知道前面的人是谁,但她一贯是极为有眼色了,快跑几步,将隐藏在草丛里的人给拉出来。 “杜鹃?这是怎么了?”海棠也许久没见着杜鹃了,杜鹃不是在给小姐办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鹃是个干练清爽的姑娘,虽然是自小跟着傅舜华的,但没有那种丫鬟的样子,更像是个江湖侠客,尤其是和傅舜华一起练了功夫之后,就更加像是江湖儿女了。 这也是傅舜华为何将海棠留在身边却把杜鹃派出去的原因。 薛毅将人半扶起来,几人才看见她腹部的伤,血将她的衣物都染红了大半,失血过多,杜鹃的脸色白得不像话,傅舜华看着杜鹃身后的血迹,直觉不妙。 “薛毅,你带杜鹃下山去找大夫治伤,托人去丞相府送信,隐秘一些,速度要快!” 傅舜华连忙吩咐,杜鹃这不是小伤,去找太医自然是不成的,只能下山去了。 “快些安顿好人,回来时买些制作风筝的工具,就当作是掩人耳目了。” 薛毅自然立即答应,就要背上人离开,杜鹃却是不肯了,“小姐……先让奴婢说完……” 傅舜华看了薛毅一眼,这人还是值得信赖的,若是他有二心,傅舜华不会留情,直接将人杀了最好。 薛毅自然也知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进宫之后也只有过这么一个主子,主子虽然看着冷淡,但对他们这些宫人知冷知热的,他是感激的,自然也没想过什么背主之事。 “长话短说,你的伤拖不得。” “进入秦家的人被清理了,不是针对咱们,而是从里到外都清了一遍,咱们的人只有一个还在秦府,其余的……他们还没死的时候奴婢就想去救,没能成事,奴婢想着怎么也要为他们收尸,就带了几个人去乱葬岗,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