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个圣女，不至于有人敢对她动手吧？” 沈婕妤有些震惊，皎月虽然性子变得快，但瞧着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 “你下午再瞧瞧就是了，说不得还有别处的伤。” 若是这皎月非要留下来不可，身边有没有得用之人的话，傅舜华觉得可以安排一个接近她，到底是圣女，西夷的事总要比他们这些人知道得多。 午后赏景，御花园或许是过去一年里陛下经常入后宫，又或许是换了主事之人的缘故，御花园里虽是冬日，但依旧有鲜花傲雪绽放。 当然这些都归功于内务府的花匠，宫里的积雪有人打扫，这几日也不再落雪了，单看这御花园倒是瞧不出现下才初春的样子。 皎月对御花园中的景致啧啧称奇，温顺的眸子里总算多了一丝生气，不再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了，不过也只持续了一段时间，渐渐地又变得心不在焉了。 傅舜华着人在亭子里设了个小宴，宫里其他几个凑热闹的妃子也来了，都陪着皎月说话，至于傅舜华没什么表情地往那一坐，目光时不时飘远，一看就没心思和那几人说话，除了沈婕妤也没什么人凑上来说话。 晚膳也是十分丰盛的，也摆在了御花园里，吃罢傅舜华就着人送皎月回去。 众人也读散了回宫，但这圣女一直磨蹭着没走，等到连沈婕妤也自己回宫了，傅舜华见她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了上次的事情，楚乾叮嘱了玉华宫里的宫人平常多跟着傅舜华，自然没人违背，今日御花园人多，跟着的人差不多是全副妃位仪仗的宫人了。 傅舜华瞧着她这一日都低眉顺眼的，看着这人也烦躁，确实如沈婕妤所说，宫宴上见到的皎月说不上讨喜，但眼前这副样子更惹人厌烦。 傅舜华自然不会为她遣散宫人的，到时候出了事可不好理清楚，也实在没那必要，这人爱说不说。 看着天色还算早，送她出宫的路和摘星楼是同一个方向，傅舜华想看看白日里的摘星楼，又耐着性子和皎月走了一段。 本来沉默着不说话的，谁知走到半路上这圣女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呵！那日连楚乾都不跪，现在跑来她面前卖乖了？ 傅舜华都懒得动作，一个眼色薛毅就懂了，将人连忙拽得站起来。 “啊！”皎月惊叫一声，脸色更白了。 这是被薛毅按到伤处了，薛毅将人袖子一撸，皎月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躺着数道不和谐的伤痕，看着是鞭伤。 下手倒是狠，皮开肉绽的，虽然涂了药，但那裂开的口子里还有半干的血，瞧着有些瘆人。 “宸妃娘娘救救我！”薛毅也是一愣，皎月又顺势跪下了，“求求娘娘，那日……那日我不是有意挑衅，求求娘娘救救我！” 不过三两句话，皎月几乎是泪流满面了，哭得那叫一个柔弱无骨、梨花带雨。 傅舜华不悦地皱了皱眉，眼泪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之一，这话傅舜华是听海棠说的，也不知那丫头哪里听来的，傅舜华有时候也认可，楚乾有时候也吃这一套，不过她是女子，这圣女楚楚可怜的模样显然是打动不了她的，反倒是更加厌恶了。 宫道上来往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楚乾？也许吧。 傅舜华扫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自跪下去就好像在地上生了根，薛毅一个男子竟然还不好将人拉起来。 “有话就说！” 傅舜华的性子其实极其冷漠的，除了父亲、兄长和蒋耀外，其他人傅舜华几乎都不乐意搭理，当然忠勇侯府那母女俩也算在内，至于楚乾，傅舜华始终觉得自己只是逢场作戏，对于眼前这人哪怕对方是圣女，傅舜华也没想过要耗自己的耐心在她身上。 见她还是哭哭啼啼磕头的模样，傅舜华愈发不耐了，“送西夷圣女出宫！” 说罢傅舜华抬脚就走，没事傅舜华不喜欢在宫里瞎晃悠，今天既然出来了就去看看那地方。 皎月那么个高傲女子也不知这些日去哪里学的撒泼打滚的招数，直接抱住了傅舜华的双腿。 “圣女，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舜华心里的烦躁没消，思忖着，把这人杀了会怎样，替阿耀向西夷讨点利息也好。 “宸妃，求你安排我入宫，求求你！” “条件呢？” 真想入宫会拦在这里？“本宫凭什么安排你入宫，陛下已经说过了，圣女若是乐意可在后日挑选夫婿。” “不行，我会死的，求求你救救我，我可以告诉你蒋耀是怎么死的！” 皎月停止了哭泣，仰着头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诚恳，眼泪还在不住往下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