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楚乾大手一挥，让人起来，仿佛对此不甚在意，对他们西夷内部的不和也像是没有瞧见一般。 腾荣给随他一起来赴宴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皎月带下去坐好，自己有继续陪着笑脸，“陛下，我父皇有意与大昭交好，此来也是父皇授意，想与大昭结秦晋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楚乾爽朗应承，“这自然是好事，朕也有此意。” 正在腾荣以为他答应了之时，楚乾又状似苦恼道，“不过皇子公主的婚事，朕日前便决定等开春在宫中设宴，由贵太妃主持让他们自行决定，还不知西夷打算如何结这秦晋之好，朕有言在先也不好朝令夕改，再为朕的几位皇子公主做决定。” 傅舜华在一旁都快被楚乾逗笑了，还真是小心眼，人家圣女都献舞了还问西夷是何打算，这不是又给人难堪了嘛。 “大昭陛下方才也瞧见了皎月圣女，圣女乃是小国第一美人，仰慕大昭风俗久矣，也为陛下的文韬武略所倾倒，西夷愿为陛下献上圣女，以表两国交好之诚心。” 腾荣笑容款款，卑躬屈膝，只是一番动作连傅舜华都觉得与他那雄壮的身形比起来十分违和，不过到底姿态到了，楚乾也不会也不会计较其真心和假意。 皎月被拉下冷静了片刻也有些清醒过来了，想起师父的话，她若是能在大昭建功待回到西夷，或许他们的威望就能盖过皇族。 她再次打量起高座之上的男子，那样尊贵的男人也配得上她皎月，却不知她这样直视龙颜无知无畏的样子又引起了大殿上多少人反感。 “哦？献给朕？”楚乾也惯是会做戏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和为难，“这恐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 皎月再次展现了她的愚蠢就这么无礼地在大殿上喊叫出来，一而再地受辱，方才平复的心绪又起伏了。 “朕对爱妃一往情深，早没了早纳人入宫的打算，圣女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若是圣女非要嫁入大昭不可，大昭好男儿千千万，他们若是愿意，朕可为圣女赐婚！” 美人，谁都会喜欢的，可是一个惹了陛下厌恶的美人，为了仕途前程考虑，没人会分不清轻重。 “欺人……” 皎月的话还没说完，这回不用腾荣使眼色了，她身后腾荣的人就捂住了皎月的嘴，他们是来示好的，可不是来结仇的，西夷的勇士成长需要时间，今日之辱他们都得受着。 “如此……也好，多谢陛下！” 腾荣一定要将皎月留下来，既然无法送入宫中，那就让她嫁给大昭的朝臣亦或他们的儿孙，这样一来或许传递消息或许还更容易些。 “陛下就喜欢拿臣妾当挡箭牌。”傅舜华小声娇嗔道。 楚乾浅笑着，凑近她，“朕数年前就不曾有纳妃的打算了，舜华是例外。” 傅舜华挑挑眉，心想也确实如此，楚乾停了选妃好些年了。 有了西夷人在前，篱族之人也歇了什么和亲的心思，只是那使者带着所谓的“公主”上前的时候，傅舜华察觉到了楚乾一瞬间的寒意，虽然楚乾收敛得很快，但傅舜华确定方才那一瞬间不是错觉。 篱族公主名叫晚归，长相中规中矩虽不算惊艳但也说得上出挑，但那一身篱族特有的服饰也是极为精美的，倒是衬得人矜贵娇美。 傅舜华疑惑，楚乾难不成喜欢这样的？可那又怎么会释放那么危险的气息呢？难不成有仇？ 可篱族人已经被打出了大昭边境，楚乾也不至于对一个使者露出那种骇人的气息才对。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底下的使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篱族将要建国，要如何如何的一堆话术，傅舜华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那个女子身上。 虽然晚归尽量掩饰，但她的目光依然时不时就扫过楚乾。 楚乾这回倒是很给面子，除却一些场面话外没有过多为难。 无论是西夷还是篱族，在楚乾看来短期之内都成不了气候，他们要做什么楚乾大都心中有数，随他们瞎蹦跶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动作都微不足道。 只是……眼前这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为何与那人如此相似！ 亥时，宫中的除夕宫宴总算结束了，傅舜华后面又饮了些果酒，头脑还是有些昏沉，此时她被楚乾扶着摇摇晃晃地走着路，其实傅舜华想要大醉一场的，但终究没能如愿。 宫里也放了烟火供人观赏，宫外也是烟花不息，傅舜华只需微微仰头就能看到满天烟花，心中又是隐隐的钝痛，却只能强忍着泪水，这是没有他的第二个除夕了。 为了不让楚乾看出端倪，她只能半做清醒半做醉态，掩藏着心中的一切。 “平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