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乾的昏迷,陛下在洛州栗城别院遇刺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别院之中一夜都没消停,太医进进出出,各位大臣也在外院对于下秦州的事争吵不休,御林军抓了一夜的刺客,天明时分才开始休养生息。 傅舜华看着床榻之上睡得正香的楚乾,没有半点受伤的影子。 他刺向自己的那一剑,手中自有分寸,那些个太医得了嘱咐,只要不是想被灭族的都会守口如瓶。 这让傅舜华不得不思索起自己在楚乾心目中的地位和整个傅家对楚乾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楚乾没瞒着她,而爹爹看样子也早就知道了。 她本该去休息的,但是闭上眼睛就是昨夜血腥的场面和楚乾,她有些睡不着,便在楚乾的床榻边微眯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床榻之上就换了个人。 傅舜华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察觉有哪里不太对,摸索着身上的披风,正要细想。 猛然听见身后有什么响动,便一回头就瞧见楚乾换了一身粗布麻衣,发丝凌乱,与他周身的贵气和棱角分明的面容丝毫不相符。 傅舜华看看榻上的人,又看看眼前这身装扮的楚乾,略微思索便明白楚乾这是打算做什么。 这样大把大摇大摆地去秦州,便是皇帝亲临想要查出些什么,也是千难万难。 秦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灾祸横行的贫瘠地方,楚乾曾亲力亲为治水平灾,为秦州百姓谋得了一片乐土安居。 但他不曾想过,他亲手选定的人在后来的这些年里,在秦州做起了土皇帝。 楚乾不满足于在自己在纸张之上看着秦州背后交错复杂的势力关系,他要亲自去看一看他治下的山河到底养出了什么样的硕鼠。 傅舜华眼神暗了暗,楚乾要微服私访,她想她或许也应该跟着走一遭,这是难得的机会。 “陛下,请带上臣妾!” 听到这话,楚乾不置可否,傅舜华接着道,“臣妾是女子,能与陛下扮一对恩爱夫妻,臣妾会武,肯定不会拖累陛下的。” 楚乾听完一乐,“舜华,昨夜那情形都吓到你了,跟着朕去,当真不怕?” “怕,就是因为怕才想跟着陛下。” “好!舜华,要是明晚之前安排好自己的去处,朕就带你一起走。” 楚乾说得轻佻,听起来倒不像是要去明察暗访,更像是要拉着她一起私奔。 “太后昨日不顾辛劳就去了凌云寺烧香拜佛,陛下如今昏迷不醒,臣妾不通医术,也只能跪在神佛前,祈求陛下早日醒来。” 昨日的情形确实骇人,那血浸染了楚乾上半身几乎所有的衣物,看着十分吓人,不进前查探,自然也不知到底伤在何处。 而随行的太医昨夜忙活了一夜,也制造出了陛下重伤的假象。 清晨太医们才离去,只留下了只字片语给随行而来的大臣,只说陛下重伤,损害了根本,仍处在危险之中,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虽然百官吵个不停,但在丞相的斡旋之下,一些事情也慢慢有了定论。 陛下重伤难以移动,而下秦州之事也是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嘱咐的必行之事。 既然如今不能做决定,倒不如在洛州常住一段日子,等陛下重伤痊愈之后再做打算,庆幸的是,此时大昭并非战时,这么大小事务虽然繁杂,但有他们这几个重臣在一些紧急的要务还是能够处理的。 这日下午,院中又传来了一道消息,陛下迟迟不醒,宸妃伤心过度,哭晕了过去。 第二日宸妃便请了诸多礼佛之人入了别院,开始为陛下抄经祈福。 大昭虽然有本土的教承,但西来的佛教也被不少人信仰起来,尤其这些年来,太后参禅礼佛,更是时兴起来了,陛下重,宸妃这样的做法倒也不突兀。 晚些时候楚乾和傅舜华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便悄然从栗城离开。 楚乾的影卫之中,有一个极善易容的好手,并不需要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便将两人换了个模样。 堂堂大昭皇帝变成了身形略微佝偻,皮肤黝黑,满手老茧邋里邋遢的中年农夫,傅舜华也成了一个农家老妇,看起来三四十岁,实则十分苍老,任谁也瞧不出两人是刻意伪装过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