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地上的席云,这秀美如画的少年被他奋力的一拳打得唇角破裂流血,可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随意地抹了抹血迹,仍旧对他笑得挑衅。
傅君珮冷漠而轻蔑地说:“像你这样的人,竟然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你真的不配。”
说完,他不屑于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在席云幽冷的眸光里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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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并不知道这一人之间发生了这样一出闹剧,不然她一定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倚着门槛嗑瓜子看好戏。
但是晚间,席云过来找她说起萧溶大军明日到京之事,灵溪看到他唇角的青紫破裂,犹如美玉生瑕一般,便想着他整日一张笑嘻嘻的漂亮脸蛋,又是自己如今最倚重的人,能打他的除了萧清翊便是男主,不知是拜其中哪位所赐。
这家伙好像是故意将这伤口显在自己眼前一样,既不上药也不包扎,这是在跟她卖惨不成?
她偏就不如他意。
灵溪全程视若无睹,根本就没问他伤势何来。问了她也不会替他报仇,何必多此一问。
还是阿圆趁着上茶,心疼地望着他,口快地问道:“小席公公,你这是跟谁打架了?怎么那个黑心肝的人下手将你打成这样,你得多疼呀?”
席云朝灵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不闻不问。
而后他幽幽地向阿圆开口,却对问题避而未答:“谢谢阿圆妹妹关心,麻烦妹妹替我找些药膏过来,白日里忙着处理公务,我都没有时间上药。”
阿圆赶紧应了下来,跑去翻箱倒柜地找药了。
灵溪慢悠悠地放下了手里的公折,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见席云盯着自己,眸光有些湿润。
只好放下手中的盏杯,睨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脸上这是谁的杰作?”
席云浅浅笑了一下,扯得嘴角的伤都有些疼,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他低声道:“姐姐终于问我了,除了能自由出入姐姐寝殿的傅大人,还能有谁?”
灵溪蹙起蛾眉,“他无缘无故找你麻烦做什么?”
“清晨陛下气势汹汹地过来关雎宫,被太傅冷语逐了回去,我见此情形,担心人言可畏,怕姐姐日后落人话柄,在朝堂上不好服人,才劝告了太傅几句,他就恼羞成怒。”
席云轻叹了一声,“我知道姐姐在意他,所以不曾阻拦什么,只是想让太傅与您私下来往谨慎些,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动怒。”
灵溪冷眼旁观着他的茶艺表演。
等他说完,她用脚尖轻轻踢了坐在下首的他一下,轻笑道:“你心眼耍到姐姐这里来了?我不晓得傅君珮什么样的性格,必定是你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这些天你跟我说话都透着别扭,我能不知道?”
席云握住她裸露的玉足,珍重地放到了丝履里,声音小心又温柔,“初夏夜里凉,姐姐不要赤足,会着凉的。”
他抬眼看着灵溪,桃花眼里湿润润的,没有了之前的别扭生硬,“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姐姐跟我才是一条心,否则也不会将快死的我捞出来,您跟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等姐姐登上帝位,怎么还能看得上他?”
灵溪莞尔:“你知道便好。在我拿到诏书之前,不要再挑起事端了,真惹恼了他,我也保不住你。”
席云垂下眸子,“我知道了。”
见阿圆端着放着药和棉絮的托盘进来,灵溪接了过来,轻轻地为他上药,“故意挨了一拳,就是为了来卖个惨,还有没有比你更笨的?”
席云眼睛亮亮地望着她,“姐姐心疼我?”
灵溪嫣然一笑,美不胜收的模样,“怎么不心疼。以后你乖一点,不许再生事。”
席云嗯了一声,垂下那双桃花一样的眸子,在她近在咫尺的手背上落了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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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灵溪在席云走后,看公折看到了一更,这些折子已经经由傅君珮阅过转呈到她这边,上面的内容基本都是对萧溶的功绩大唱颂歌,请求给他大大嘉赏。
有些是惟公议是从,多数是萧溶的党羽暗自串联。
灵溪将折子全部看完,搁置到了一边。
才从案边起身,准备就寝,却发现那位不速之客又不期而至。
灵溪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真是拿我的寝殿当成你的了?”
傅君珮笑了一笑,用那双秀长的眼睛认真看了看她的神色。
初夏的月光,薄薄地照到她的脸上、身上,照得她一双眼睛水润润得发亮。一阵夜风吹过,吹得她身上的罗衣轻动,将她身上的香气拂到他这里来。
灵溪根本不想睬他。
什么叫得寸进尺,她算是在他身上体会到了。
她睡觉从不灭灯,于是将自己裹到薄薄的衾被里,就闭眼准备睡了。
那阵冷梅香气再度朝她袭来。
他闭了灯后,躺到她的身边,将她纤白的手指紧紧握住,十指交叉相扣。
清冽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灵溪,将席云换了,你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选用。”
灵溪这才转过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他却只是露出轻柔的一笑。
她道:“我不换。”
“你忘了他之前背刺过你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