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没跟何清红说,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市人民医院看病,挂了精神科。 医生简单询问了症状开了一系列单子,许凝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做检查。 报告很快就出来 她的身体很诚实,中度抑郁症。 许凝交了钱去药房拿药,一大袋子的药沉甸甸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拿到药就藏进书包里。 何清红在钱这方面没有亏待过她,这医药费虽然贵,但还能坚持。 每天吃完早饭她就跑到房间里吃药,如果何清红在家她就会在楼梯口解决 ,看上去毫无破绽。 来到学校许凝明显感知自己的认知,理解能力下降, 可是又有什么方法。 四月份学校组织学生集体去郊外种树,许凝吃完药去学校门口等,形单影只,旁边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分享好吃的,好玩的,她就跟被屏蔽了似的。 郊外空气新鲜干净,许凝完成种树任务找了块空地发呆,最近五月天出了好多新歌,也算是无聊生活的慰籍。 高一生活结束,迈入高二。 何清红终于知道她得了抑郁症,那天早晨许凝忘记扔药盒,何清红进屋收拾房间,一眼就看见,急急忙忙拿手机百度,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失职,自己女儿生病了,她都不知道,或者说她连妈妈都没告诉。 心里酸溜溜的。 到了晚上何清红等许凝写完作业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许凝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可进屋看到药盒她瞬间就明白了。 流着泪从房间跑出来跟何清红说自己是生病了,天天愁眉苦脸,失望加绝望,可是她本不该这样,她学习成绩也不差其他也不怎么缺。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一点点小事要被自己无限放大在放大。 她真的好累,甚至不想去学校,不想上课,可是没有办法。 何清红推了很多工作,一心一意陪她,带她挂最好的医生,可是都没什么起色。 就像玫瑰,浇了水,可还是枯萎。 高二生活愈发紧迫,班上很多同学每天老早来到学校早自习,晚上晚修也到很晚。 甚至有些住校生晚上睡觉还在被窝里拿手电筒学校。 成绩越来越靠后,她真的从来没有松懈过,可成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抓也抓不住,很多次她跑到学校天台去哭。 甚至还有了亲生的念头。 许凝怨恨自己矫情,有毛病。 真正的导火索是学校举办班级表演,他们班准备大合唱,临近表演班上每天下午都抽出一节课,她还是那么没精神,耳边那些歌声对她来说简直折磨,耳鸣一直不断。 终于来到比赛那天,许凝穿上裙子被拉去化妆,突然一阵耳鸣加头疼,身旁嘈杂的声音逼得她喘不过气,她尖叫的躲在桌子底下,班上同学看怪人一样看着她,若不是曹清及时赶到幽默的说许凝同学太激动了在这尖叫给自己助兴呢。 可是谁会信呢,这个同学每天在班上文文静静,说话都很少。 许凝咬牙上了舞台,冷汗一直冒,全身疼痛。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痛。 从那一天起,班上同学都开始用有色眼镜看她。 为首的是许梨,她在班上跟同学说自己在一样看见许凝看精神科,千真万确,她还拍了照片。 窃窃声不断,许凝再也没法集中注意力。 跟曹清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陈思思高二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原因转学到另外一个城市,两人也只能在□□上保持联系。 许凝觉得自己真失败,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真的很想找人诉说这一切,蚂蚁被淹死,她也不能幸存。 休息了一个礼拜,她不得不去学习。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刚到班上就被人告知自己要参加女子800米,许凝坐在桌子上无语。 又找了曹清,可曹清却告诉她她应该多多运动,这样对身体好。 许凝面对曹清的鼓励,真切的眼神没法拒绝。 又陷入矫情和精神内耗。 下午放学又独自一人去操场跑步,出了汗,整个人确实轻松不少。 许凝跑完坐在看台上看日落,粉橙色的晚霞染的天空像一副油画,许凝抬头看了许久。 日子虽然难熬,可运动会还是来了。 许凝穿着白色运动服,白色运动鞋,扎着高马尾,指令枪发射,剑一般的冲了出去,一口气甩了很多人,班上有些同学在为她加油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