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气喘吁吁,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嗡嗡声的。林半夏笑眯眯的在一旁等岳芯苒调整好呼吸。 岳芯苒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她的爸爸正在跟人说话,声音一点也不真切,她满耳都是嗡嗡声,什么也没听清楚。 然后,岳芯苒看到她的爸爸转身挪了个位置,笑着看向她说了句话。 这时,岳芯苒也看到了被岳南寻挡住的小女孩。岳芯苒看到小女孩腼腆的朝她微微一笑,对她说,“你好呀,岳芯苒,我是秋书雪。” 可能是已经缓过来了,所以岳芯苒能清晰的听到了秋书雪说的话。然后她想,刚才爸爸应该是跟秋书雪介绍了自己。 岳芯苒有点懊恼,要是她刚才再快点,她是可以自己跟对方介绍的,现在这样,自己一点也不酷。 这就是岳芯苒记忆中,她跟秋书雪的第一次见面。 岳南寻和林半夏在安置好秋书雪的行李之后,也要回去了。岳芯苒虽然极度不舍,但还是认真的跟父母告别,她还非常想哭,但碍于有个同龄人在旁边看着,岳芯苒最后并没有哭出来。 六岁还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年纪,岳芯苒很快就被学院里的新新事物吸引,好像是忘记了跟父母分别的悲伤,开心的融入到校园生活里。 当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非常难过的,但还好有秋书雪的陪伴。 两个小女孩因为在同一个宿舍,理所当然的开始彼此熟知。每天同进同出,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上课下课,熄灯后的夜聊...... 岳芯苒对欢颜他们说:“开学大概没一个月,我和小雪就成为了关系不错的好室友。但对我来说,我跟小雪从朋友到挚交,还要从我外婆离世和玉葫芦事件说起。” 在开学2个多月后,岳芯苒已经适应了学院里的生活,每天晚上跟爸妈视讯的时候,她不会再哭着说想回家。 元2980年4月16日,岳南寻突然毫无征兆的来学院接岳芯苒回家,并且直接帮她请了半个月的假。 岳芯苒一开始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妈妈和爸爸想她了。 她一回到家,就被爸爸带到外婆吴素梅的房间,而房间里,挤满了家人。岳芯苒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小姨,坐在外婆床前低头抹眼泪。 才六岁的岳芯苒,什么也不懂。她都没来得及问,妈妈和小姨为什么在哭,就直接被推到外婆床前。 岳芯苒好奇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外婆,稚嫩的嗓音带着稚童固有的天真,“外婆,你今天怎么还没起床呀?” 在床上躺着的吴素梅,眼含泪水,她吃力的伸出右手,想要再摸摸岳芯苒,“小萸……我们家小苒要快快乐乐的长大……要开开心心的……” 岳芯苒挪动自己小小的身躯,想要再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外婆的伸出的右手,但是还没等她碰到,她就看到外婆的手重重的砸在被子上。 岳芯苒呆呆的喊一声,“外婆?” 接着,室内传来林半夏和林蓉的痛哭声,以及其他人的啜泣声和呜咽声...... 岳芯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满屋的人都在哭,她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而岳芯苒第一次听见“死亡”两字,是在她外婆的葬礼上。 当时的她还没明白死亡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只是看到妈妈、小姨难过,她也跟着难过。 岳芯苒在葬礼过后,慢慢的明白了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外婆。这种见不到,跟她因为去学院读书而跟家人的分别是不一样的,一个只是暂时性,另一个却是永久性。 岳芯苒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她不敢在林半夏的面前,表现出这份迟来的难过。 一直到5月2日,岳芯苒才被岳南寻送回学校。回到学院后的岳芯苒,还是沉浸在见不到外婆的悲伤中。 秋书雪时隔半个多月再见到岳芯苒,她是很开心的。之前,她还偷偷的担心过,岳芯苒会不回来。但她没开心多久,就敏感的察觉到了岳芯苒情绪的不对劲。 秋书雪很担心岳芯苒,因为她知道白天看着很正常的岳芯苒,晚上总是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她很想直接问问对方,回家的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但是秋书雪最终什么也没问。 小小年纪的秋书雪认为,既然小苒是躲起来哭的,那就说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难过。秋书雪决定,只要岳芯苒不说,自己就不问,主打一个陪伴,默默的陪伴着她就好。 岳芯苒自嘲道,“刚开始,我还真以为自己每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的这件事,没有被小雪发现。” 欢颜问岳芯苒,“那秋小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