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疏桐不能理解池于礼的心情,你说他爱女心切吧,这爱意又总是隔着时差;说他为父不慈吧,言语间又总是饱含关切。想来他对池零露的感情,是一份比较复杂的感情,或许还带着几分歉意。 池零露对他,又何尝不复杂。或许是经年累月的恨意裹挟,但又始终割舍不下。 可秋疏桐不是池零露,她跟池于礼完全就是陌生人,没什么可聊的。但是念着这层身份,她想了想,还是划开了接听键,问他:“怎么了?” 手机里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欣喜,估计是没料到会被池零露接通,池于礼道:“没什么事,爸爸就是想关心关心你。” 秋疏桐:“我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 “之前听苡洁说你差点出车祸,最后没受伤吧?”池于礼问她,嗓音透着点儿小心翼翼。 秋疏桐:“没有,差一点儿被撞,不过万幸没有受伤。” “我觉得......”池于礼斟酌着,“你还是不要去拍戏了,这个圈子太复杂了。你可以找份别的工作,来爸爸公司,或者上你妈妈那儿,你觉得如何?” 秋疏桐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池于礼和陈焱二人虽然感情不合,有诸多矛盾,但在对待池零露工作这方面,意见却是出奇得统一。 但是秋疏桐没有答应他,只道:“若是周苡洁遇上这事,你也会劝她放弃演戏吗?” “爸爸不是这意思。”池于礼说着有点儿急。 “我知道,但我不想放弃。”秋疏桐说。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池于礼又问她:“你去温得和克待的这几天,见着温砚岭了吗?” “见着了,一直和他待在一块儿。” “那你这突然又回来了,跟他......感情还好吧?” 秋疏桐正准备回答,看到陈淼看了自己一眼,她稍稍顿了顿,才说:“还好。” 二人又聊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聊到最后,秋疏桐跟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了,池于礼便随意叮嘱了几句,二人道了再见。 挂断电话后,秋疏桐始终握着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她在思考方才池于礼的话,问她她和温砚岭两人的感情还好吗。 秋疏桐不知道池于礼为何会那样问,但最近几天他们都没有联系,微信聊天框的最后一句话还停留在温砚岭的那句“好好休息”。 她没有理由去打扰他,温砚岭似乎也没时间同她说话,但是夫妻二人的关系变成这样,总是让人感到奇怪的。 陈淼注意到池零露一直盯着她和温砚岭的聊天记录,从她飞去温得和克就跟他住一起开始,陈淼就一直憋着气。总觉得她不是去录节目的,完全就是去找他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结了婚似的,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她看着池零露:“我不管你在温得和克发生过啥,有没有被节目组或者记者拍到,这些我都暂且先不管。一会儿要去试的镜,这回真的是大制作,我希望你强打起精神,别再恋爱脑了。” 秋疏桐不解地看着她:“恋爱脑?我吗?” “你敢说你不是?你敢说你去温得和克不是找温砚岭的?”陈淼瞪着她。 “不是啊。”秋疏桐一脸真挚。 但陈淼不信她说的话,继续道:“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能再传出任何绯闻,对你接戏啥的影响都不好。” “我知道了。” 飞机即将起飞时,陈焱再次叮嘱池零露,到了安城记得给她发消息。让她注意来往的车辆,走路尽量走慢些,最好不要出去逛,试完镜就回燕城来。 一旁的陈淼听不下去了:“姐你就放心吧,我在她身边跟着呢,还能让她瞎跑啊。” “行吧,那你们路上小心。” 十二点整,飞往安城的飞机准时起飞。 秋疏桐将手机关机,偏头看向窗外。飞机慢慢开始滑行,接着稳稳地驶入云层。 她静静地看着,一路无言。 陈淼以为她还在为自己让她别恋爱脑生气,把毯子递给她的时候,解释了句:“不是让你别谈恋爱,也没禁止你跟他来往,就是想让你低调点儿,能理解小姨的意思吗?” 池零露没说话。 陈淼侧过脑袋看她,只见她始终用后脑勺对着自己,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她索性作罢,不能在这时候惹恼她,要不然不去试镜了可怎么办? 她不知道秋疏桐并不是不愿搭理她,只是望着飞机飞行的方向,想到阔别85年的故土,激动心情太盛,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两个半小时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