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人就着窗外的月光听着老翁讲述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那女娃便是赵莲儿的表姐。 老翁的声音很苍老,尤其是讲述到村里遭遇的不幸时显得更加的沙哑,“我们村有一口古井,却从来没有人敢吃那里的一口水,你可知为什么?” 小软软摇了摇头,“不知。” “因为那口井里死过人,还是一个因为不检点在新婚之夜被婆家活活给扔进井里淹死的漂亮女人。” 说到这里,老翁停下,看了看小软软,却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害怕的神情,这才继续讲起来。 “那口古井一到夜里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喊之声,刚开始还以为是胆小之人出现的幻觉,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接着就出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家家户户养的鸡鸭鹅狗纷纷都掉进了那口古井里,渐渐的村民便害怕了起来,谣言四起,都说是那女子怨气太重,想要冲出古井报仇。” “后来那婆家之人也害怕了,便花重金找懂道法的人将那口古井给封了起来,说来也怪,自那之后古井便消停了,女人的哭喊声没有了,也没有牲畜往下掉了,日子就这么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大家对它还是打心眼儿里的忌讳,不约而同的敬而远之。” “几年过去,贝壳村的村民皆日升而做,日落而息的养蚌,开珍珠,平静安详的生活使人们渐渐忘却了那口古井曾经带来的害怕,结果就在一个半月以前,贝壳村的平静被打破了……” “……那个痴傻的女娃不知为何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古井,纵身一跃跳进了井水中,她家中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连忙赶到古井想要捞回唯一的孩子,结果接二连三的失足掉了进去,村民们连忙组织捞人,结果忙活了一整天最后连尸体都没能捞上来。” “从那以后,贝壳村的噩梦就开始了,每隔三天必定会有一个村民掉进古井之中,这事儿搞得人心惶惶,村民们都恐惧极了,一到夜晚纷纷紧闭门窗,就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老翁悲痛的道,“而今天刚好是第三天,不知道又会是哪个要遭殃了。”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小软软突然打破沉默的问道,“伯伯,有没有三天之后村子里没有死人,却在村子外的破庙山崖下死了人的?” 老翁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软软,“你怎么会知道?” 小软软微微一笑,“因为我就是从破庙过来的,看到山崖下死了好几个人呢,其中就有我认识的两个人。” 一个小孩儿怎会有如此大的胆量? 老翁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儿,大惊失色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来此?” 唐洛白起身,亮出令牌,“东阳郡太守,特来查案。” 老翁一看到太守令牌,哪里还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装瞎做哑呢,就是为了来套他的话的。 不过,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太守大人竟然会亲自降临他们这种小村庄来办案,果然外头传新太守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这话不假。 瞬间跪到地上,“参见太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光临,草民有罪。” 唐洛白收回令牌,言辞犀利的问道,“说,山崖下死的那些人到底跟你们贝壳村有什么关系?” 老翁头冒冷汗,虽然有些事情他没有参与,可是他毕竟是贝壳村的村民呐。 不禁硬着头皮说道,“不知谁传出的消息,说可以以命换命,贝壳村的村民为了活命,就会诓骗前来借宿的外乡人,将他们赶到破庙,不出一晚,他们就会命丧山崖下,而只要有外乡人死在山崖下,我们贝壳村就不用死人了。” 说完连忙磕头道,“大人明鉴,草民可从来没有诓骗过任何人呐,草民甚至还规劝过不少外乡人不要去那座破庙,有多远就走多远呐。” 也正因为如此,他被贝壳村的村民孤立了,说他救了外乡人的命,却害了同乡人的命。 唐洛白道,“起来吧,你若是有害人之心,方才就不会让我们进屋留宿了。” 老翁抬头看去,只见另外两个英姿飒爽的站了起来,眼瞎的也不瞎了,痴傻的也不傻了,合着都糊弄他一个老人家呢。 不过,最能演戏的还属这个小孩儿,演技那叫一个好呢,把他骗得团团转。 小软软将老翁扶了起来,“伯伯您莫怕,我们是来捉鬼救人哒,方才跟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您不要介意哦。” 她这么可爱,老翁哪里还会怪罪呢,不过看着小软软却惊诧道,“捉鬼?太守大人还会捉鬼吗?” 唐洛白用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他可不会! 小软软挺起小身板儿,拍了拍自己,“我会捉鬼呀。” 老翁一怔,“你?小娃娃你可别在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