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颜明的算盘打得山响,文才谕听得羡慕之极,能不能让我未来的儿媳学学? 邓紫光:无妨,老王在湘口多待几日,让老王教会为止。 王颜明汇报会帐目清楚,文才谕的货场主要将盐、铁器和棉布运入各山峒去换桐油、绢帛、和茶叶,茶油。目前交通线路主要还是依潇水和湘水,联通静江府和潭州路。 邓紫光看了一眼资金流量,不由有些失望,拿起账册迅速翻看一下。指着上面的内容问陈美输送过来的米最后结算情况。 陈美输往静江的籼米和粳米去年有八千石,用于酿酒质量好于静江本地。但是价格并无优势可言。 邓紫光说静江本地粮食有限,不可以静江府粮价去衡量荆湖,荆楚良田与风水好于岭南,种出的粮食酿出的酒与静江不一样,我琢磨这是风水和地力。可专用这样的粮食做出不一样的静江白。 晚上,文才谕又请亲家和未来儿媳过来拜见自己东家,邓紫光给文家准儿媳的见面礼非常实在,二匹绢,五两银。这父女俩千恩万谢,文才谕脸上冒着红光,笑成一朵花了。 晚上文才谕与亲家陪邓紫光和王颜明饮酒。邓紫光问,文老为何不成个家,续娶一房以延香火? 文才谕:我家因为我而全家受难,不敢再耽误别人。自己能苟活,比起死难的兄弟,我岂敢心安理得?这才收了兄弟的儿子以为螟蛉。他平安成家成人,我愿足矣。 邓紫光:你既一心以你的义子为念,有什么安排或打算? 文才谕:还请主公让人带带我这暝蛉子,让他入得行来,尽快成为行家里手。 邓紫光:这个容易。年青人不难于创新,却难于守成,老年人相反。这湘口站既是由你开创,让你儿子在些守二年,由王颜明在此教导于他。你先行一步回江西,做江西始安商行大掌柜,那边有赵璠叔侄两给你当帮手。 文才谕:主公想在江西做成多大的生意? 邓紫光:文公去年的年俸多少? 文才谕:蒙主公看得起,生意做得不大,年俸与静江掌柜们差不多,年俸五十两,分红又有二十两。我都没舍得用,准备给孩子盖房和做个棺材本呢。 邓紫光:湘口站新开,作为你练手之地,有这些成绩实属不易。回江西做,那是你的天下,做大掌柜的话给你俸银不多,起头一年,年俸八十两。分红不少于俸银。 文才谕:主公打算打入江西多少银子? 邓紫光:二万两。 文才谕吃了一惊,何须要这么多银子? 邓紫光:你做事守成,而我要挣快银,所以我先随你去,打下一些基础,故此开始投入会大些。后面就要辛苦你了。 文才谕:主公,这第一步如何走呢? 邓紫光:文公无需要担心。一切有我在。静江府怎么做,江西就怎么做。你这义子踏实在这湘口干两年,回来后给王颜明做下手。 文才谕向王颜明敬酒,拜托老弟了。 王颜明起身道:文公谢主公才是。 王颜明晚上正在看书,邓紫光捧着棋罐过来邀战。 王颜明见邓紫光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踟踖。便主动开口:主公是不是为江西布局而忧? 邓紫光:确实,你有何见教? 王颜明:主公记得汉高祖杀韩信否? 邓紫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王颜明:这是宰相的见识,不是人主之识。唐太宗认为:“朕欲与卿等共保富贵,令子孙不绝。然卿居官数犯法,乃知韩信伏诛非高祖之罪也。”唐太宗这番话让尉迟恭十六年不与外人交通,安份守纪做个人臣。 邓紫光:居官犯法?如何禁之? 王颜明:主公何需问我?你不已做安排了? 邓紫光连忙摇手道;王兄这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尚未到达因势利导之境。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怎么如今干的都是范、管之事? 王颜明:也没人说君子之道只在功名间。主公兼济下蓝山,何须被虚名所累?行大道者不拘涓流。你教蒙三有“导之以政,齐之以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莫非忘了?欲使其下有耻且格,主公何不立木取信为德,约法三章以齐? 邓紫光:你天生是个知府的料。 王颜明:我仅一个老秀才,从不敢以为自己有治世之才。主公如此年青,却已掌千军,抚万民,未来功德必显。 邓紫光被这番彩虹夸弄得不好意思,连忙告饶道:我出世不久,道行太浇,王兄万不可看着我自以为是,时常给我棒喝才是。 文才谕年纪大了,不方便长途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