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紫光与晋国和信阳公主告别,看得出孩子眼神中透出些许不舍,想是她们没有玩伴,久不与人说笑,才会有依依不舍之情。 候爷:你既要走,那就与太后告别吧。 邓紫光:是去官家的行宫吗? 侯爷:太后一直在,带两个公主来。只限于宫外不宜于与外臣相见,这才在幕后。姐,你和邓家小郎君道个别吧。 太后在幕帐后面道我就不出来了,在这帐后给邓家小郎君道声谢了,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于你。 邓紫光定定望着纱幕后的太后,眼中忍不住流下热泪,他突然觉得这孤儿寡母便是大宋的余辉,前途、生死、国运居然系于这她身上。再忍不住深深的一揖,实实地叩拜太后。太后也侧面拭泪。 邓紫光回望,依然看冗伫立目送他的太后与侯爷,忍不住凄然。自己第一次面君,看到的居然是自己并不想看到的,天家衰败如此,复国之路漫长无比。 少年人心性敏感,看透时局时的悲哀,和对天家命运的担忧,加上对孤寡的哀怜交织,令他情不自禁难过,久久不能忘怀。 邓紫光来到码头,监国秦国公已在码头等候,并在临时相府召见邓紫光。 秦国公给他一份诏书,诏表摧锋军忠勇,克敌数倍于已,嘉奖相应官员,授德祐恩科探花郎邓紫光文华阁直学士,朝请郎(文二十级,再升就是朝奉大夫,名正言顺的士大夫,),知昭州,着免去摧锋军都监;授文才谕武德郎(武三十六级)、摧锋军都统制;授苏仲武经郎(武四十级),摧锋军副都统制;授罗飞、张虎、陈子全、王梦应、张唐五人摧锋统制。 邓紫光明白了,自己被免去了军职,保留知昭州实职。然静江府已失,昭州无法独存,此后除了跟随朝庭,似乎没有什么出路,不免心中郁闷。 霍公明安慰说骞翁失马,未必是坏事。以邓小郎君之年纪与才华,经此蛰伏,三年不鸣则已,日后再起东山,彼时一鸣惊人,冲天拔起,何愁未遂凌云之志? 邓紫光笑笑:没那么多大志,少年从军,几经血与火洗礼,是该沉下心来读书学习了,想来这也是太后与官家的希望。 霍公明:朝请郎将何往? 邓紫光目光中一道光芒:其一,除奸马应麟事未毕,对不起静江父老,此獠我必斩之。 其二,我现在还带摧锋百人,他们要么北上归队,要么就地改编。 霍公明:你现带着这支军已划归殿前军编制,给你保留摧锋军的这杆旗帜。不能就这么放还回家了,不如跟我一同追随官家吧。 邓紫光:我滞留在琼海也是别有安排,暂时无法跟你合兵一处。你的事我可以帮忙。 霍公明正为官家南巡作探路准备,邓紫光这才知道秦国公已带官家到了湛江,官家却因海舟倾覆而受了惊吓,海水入肺转成炎症。 不久探子来报,湖广行省阿里海牙的陆路北军已达钦州,在湛江海船上的官家不得不折返广东。 马应麟进驻徐闻,从而阻断了官家下交趾之路。 在琼海的邓紫光又接线人报,在徐闻找到了马应麟,他现是水军招讨,跟踪大宋官家的海船而来。 马应麟因在珠江上扫平宋军水上援军得功,又因元军缺水军将领而得到提拔,升官迅速。 马应麟贪婪险恶,治军糜废,欺压民众,劫掠士民。他手下军官们有样学样,很多人手上有了战争中掠夺来的财富,可供他们生活上及时行乐。 马成旺更加腐化堕落,为弄钱他会将手上的军需通过黑市转卖出去。 邓紫光告诉霍公明马成旺父子以往的行径,这种反复投敌者,既然他们的财富来源无道,两人一拍即合,商定干一票,抢了马应麟的军资。 新旧更替时暴力破坏会出现在各个社会层面,暴力能带来财富,也带来权利。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能约束暴力的权力,就会产生民心随附现象,这才有正统性的权力,也就是合法性的政权。这是历史的合法性所在。 霍公明装扮财大气粗的商贾去_与马应麟接触,以想从他手上买一批海盐为由,热情地巴结于他,用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地方式招待招讨使大人。马应麟则希望霍公明吃下他掠取来的其它全部货物,双方立即臭味相投,称兄道弟起来。但这些东西不在徐闻,而在雷州。 因徐闻这边还只是一小集镇,只不过有个水军码头用于封锁海峡,才让它有几份人气。附近除了有巨木与云平等村,其余周边是茂密从林,且少人烟雨林,古人说雷州半岛“林樵者呼不相闻,多岚雾作瘴,猛兽出没,民多散亡,生口乏力,”稍有些资财者多在雷州府定居,以便交往,经营生意。 霍公明探得马应麟家中放有巨额资产,家中常有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