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回来后,王初肃就让秦暮在树荫下等他,他将乘风送回马厩就回来。 “嗯,好” 没站多久,周景兮便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参见公主。” 秦暮似乎嫁人之后便许久没见过他了。秦暮从来不称他为兄长,但周景兮在她心里是和太子一样敬重的兄长。在相府里,他对自己虽然不像对周芷兮那样宠溺,却实实在在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妹妹。他会在她生辰时给她送礼物,会在她孤寂时同她下棋。 “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没多久。我才走了不过一年,没想到一回来,你竟然已经成亲了。我还当你是当初那个整日坐在海棠树下不说话的小姑娘呢。”周景兮打趣秦暮说。 “你找到那个姑娘了吗?” “找到了,只是她心里没我了。”周景兮失落地说,那种萧寂是秋日里在风中飘零的落叶,一直飘着飘着,落不了地。 秦暮不懂,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 “不说我了,公主在王府可好?王公子对公主好嘛?” “我很好。”秦暮笑着回答。 王初肃在远处远远望着,两人看起来很熟稔,行为举止间也很自然。若不是相识良久,怎会看起来这么和恰。王初肃不得不承认他有些酸了。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是吗?”身边有人说。 王初肃一回头,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没等王初肃开口,任嘉怡接着说:“那位公子是相府的嫡子周景兮,你应该认识吧。清和公主自小在相府长大,与周景兮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幼时公主与人疏离,周景兮常常去公主的院中陪她,同她说话,与她下棋。” 紧接着,她又“哼哧”一笑,道:“哦,对了,清和公主对驸马应该没有男女之情吧,那她这般草草同意与驸马成婚。驸马可知是是为什么?” 任嘉怡亲眼看着王初肃脸色冷了三分,不禁心情大悦,她便知道自己是赌对了,像秦暮这般冷漠疏离的人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爱上了一个男子。 “周景兮曾倾慕过一个姑娘,可惜那个姑娘在嘉陵,周景兮便毅然决然地请求去嘉陵任官一载,只为追寻心上人。王公子你说,自己爱慕的男子为了心上人自请离京,哪个姑娘会不心如死灰呢?既然嫁不了心爱之人,那么谁是自己的夫君便都不重要了。 “只可惜王公子,虽得了驸马这名位,公主心里终究是装了他人。” 说完,任嘉怡又掩面轻笑了几声。 “同姑娘何干?即便公主心里没有我,我亦心甘情愿守着公主。与其多管他人闲事,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这幅尖酸刻薄的嘴脸,怕是很难再嫁出去。”王初肃面若冰霜,毫不客气地回她。 任嘉怡心里气的要死,面上还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驸马对公主真是用情至深呐,此情真是可悲可叹。只是还望驸马日后不后悔才好。” 王初肃走远后,任嘉怡身边的侍女才小声问:“小姐,公主真的心悦周公子吗?” 任嘉怡斜了她一眼,开口:“她是不是真的心悦周景兮不重要,只要王初肃觉得她心悦周景兮便够了。我偏要搅得秦暮夫妻不和,家宅不宁。” 凭什么,凭什么她秦暮出身就是比她高贵,凭什么她身边的兄弟姐妹都宠着她,凭什么她随手一指的郎君都对她情根深种。而自己在家里左右逢迎,俯首装乖都得不来父亲的半分青睐。 秦暮这种冰冷的人本就不配过的那般顺心。 任嘉怡看向秦暮的眼神透着沁骨的寒意。 秦暮回去的路上便察觉王初肃不对劲,分明骑马回来他还满面春风,怎么这会儿又不悦起来了。 “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公主,我没事”王初肃勉强扯起嘴唇笑了笑。 不过是别人的三言两语罢了,怎么能当真。当初公主分明说了她没有心上人的,自己应当相信公主。 王初肃又重新扬起笑,问秦暮:“公主今日想吃叫花鸡吗?回去可以吩咐厨房先备着。” “你想吃?”秦暮问道。 “对,我想吃。”王初肃轻笑着回应。 “好,那便回去叫厨房准备。” “多谢公主。” 此时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公主拥入怀里,可是他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