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先查留在城外别院的范夫子——范文嘉,说完,叶芝便带头去国了监。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脚却一动不动。
叶芝转头,“不跟上?”
腾冲咝一声,“叶小弟,不对哇!”
“什么地方不对?”叶芝干脆转头,抱臂看向几人。
“哪儿都不对劲。”腾冲走到她面前,指着身后兄弟几人,“以前,你查一个案子时,都会兵分几路,怎么今天一窝蜂似的都去国子监?”
杨福全也赞同的点点头,叶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芝失笑,“既然滕大哥都点出问题所在了,那你觉得该怎么查?”
“这个……”滕冲心想,当然是挨个查。
叶芝好像看出他所想,“那先查范夫子有什么不对呢?”
众人:……
秦大川忍不住问:“要不我去查下范夫子……”
叶芝点头。
秦大川与众人:……
难道门牙案真这么棘手?连办案如神的叶评事都失了章法?
叶芝走在前面:“除了赵大人以外,其们四个,我要先见一见他们。”
滕冲等人似懂非懂的跟上了叶芝,秦大川没有,他转身去查范文嘉,不,是这五个都需要暗下里查探一番。
到国子监时,叶芝并没有见到范夫子,“他今天没来上课?”
“来了?”
“那他人呢?”
国子监的人道,“刚才有卫卒把他叫走了。”
不是衙差,而是卫卒。
卫,是护卫,卒,小兵,能用兵当作护卫,除了皇帝、后妃嫔、亲王、郡王等人,其它人没有资格。
滕冲道,“难道是韩王?”
经过确认,确实是韩王把人叫去了,叫的目的当然是问他案发当晚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谁能证明他在戌时没有去杀人。
叶芝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芝道:“等明天。”
“为何明天?”滕冲急燥,脱口而问。
叶芝望了他眼。
滕冲摸不着头脑。
杨福全听懂了:“要是韩王审查出范文嘉没问题,最迟明天就会放人。”
“这样啊!”滕冲有些蒙,“那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不要再查了,直接找一下?”
叶芝再次点头。
下一个是任太常寺奉礼郎的淮阳王庶子——赵祁英,他与南平郡王赵祁安同辈,都是祁字辈,叶氏小团体去了太常寺。
太常寺是皇家祭祀、礼乐之署,叶芝等人进去时很客气,“赵大人,例行公事,请配合一下。”
梁宝林不是一般官宦子弟,他是太后的侄孙,他的死非同小可。
赵祁英很紧张,甚至对叶芝等人眼神对上时,快速躲闪开,像是心虚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很木讷的点点头,“在下一定配合,叶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叶芝微微一笑,“多谢,四天前,你在齐国公府小世子的别院与之游玩了一天?”
“……是……”
“就你……”
“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好几个。”
“哦。”
转瞬间,赵祁英额头便起了一层薄汗,滕冲与张进二人相视一眼,这人有问题。
叶芝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问道,“你们在别院……”
“小世子嫌城内热、无聊,带了美酒去别院,在下……懂些音律,便带了箜篌助兴。”
支使身为太常寺奉礼郎的宗族之子担任乐师,齐国公的孙子还真够纨绔的,叶芝穿到大魏朝也有一年多时间了,知道了皇族赵氏大魏已经绵延一百多年历史,从第一代太祖皇帝到现在五、六代人繁衍下来,各种郡王、世子不知多少,郡王、世子已经没什么含金量了,特别是没有担任实权的郡王、世子,大部分情况之下只徒为贵族的头衔,经济上有时还不如一个五、六品京官,这也是梁宝林敢让宗族子弟为他奏乐的原因。
“戌时正,你在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前面,赵祁英眼神躲闪、语气飘忽,但这句:“我在府里,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可以证明。”
滕冲例行反驳,“丫头、婆子都是你家的,淮阳王府捏着他们的身死,他们当然会证明你在府里。”
听到这里,原本表现的心虚不安的赵祁安嘲讽一笑,“就我一个庶子还能接触到丫头婆子的卖身契?”一副你们也太高估我的眼神,不屑一置。
“为……”张进也习惯性的反驳,被叶芝悄悄伸手拦了下来。
叶芝依旧淡定从容:“赵大人的话,我相信,戌时正时,你是洗脚休息了,还是在书房看书写字?”
“刚练完字,热了一天,进了漱洗房洗涮。”
“哦。”叶芝点点头,“多谢赵大人,要是将来升堂审案,需要你出面作证的,还请赵大人到时配合。”
“那是……那是……”
又问了几个问题,听在滕冲张进等人耳朵里没什么线索价值。
出了太常寺后,滕冲问,“叶小弟,凶手是此人吗?”
叶芝摇摇头,“不是。”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