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公走的时候留下了正院私库的钥匙,姜阿沅的嫁妆就放在那里面。 左右无事,姜阿沅带着宁朱几个去库房瞧了瞧,她的杂书都留在家中了,只带了诗经史记之类的过来,她想找出来,无聊的时候是个消遣。 打开库房门,几百担嫁妆将空地几乎摆满了,姜阿沅自己也有些吃惊,因对婚事不满意,她只草草看过嫁妆单子,并没亲眼瞧过。 出嫁前母亲说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加上安王平时送来添妆的物件和聘礼都一并归到她的嫁妆中了,她只听听就过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姜阿沅试图仔细分辨哪些是母亲准备的,哪些是安王准备的,竟分不出来。 她原本想着,若是那些华而不实的,必定是安王送来的了,但却一样都没有。 一应物品皆是用了心准备的,她不仅找到了自己带来的书,还在另一个箱子中看到了不少孤本,有话本有诗集甚至还有野史,书目繁多,但无一不是珍贵且难求的。 姜阿沅越发觉得疑惑,想不通便不想了,华公公人和气又机灵,许是他吩咐的也说不定。 从库房出来时,她犹豫再三,还是让人将那箱孤本搬到了正房。 决定这箱书的去处时,她忽然想到,既然她与安王互相不喜欢,那是不是可以不住在正院,这毕竟是安王的住所,自己住在这里,安王要住去哪呢? 让人将书暂时搬到卧房的外间,她吩咐人去请华公公过来。 “给王妃请安,王妃可是有事要吩咐?”华荣公公带着一脸亲切温和的笑意进门来,站在姜阿沅下首等她吩咐。 姜阿沅对华公公很有好感,忙让人给华公公搬了凳子过来,等他坐下才问出自己的问题。“华公公,王爷可给我准备了别的住处?” 听了这话,华荣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这是说的哪的话呀,怎会有其他住处,您是王妃,合该住在正院的” “可是哪个活够了的下人说什么了?王妃和姑娘们只管告诉奴才,奴才去扒了他们的皮!” “华公公宽心,并没谁说什么,只是我自己想起来便问了问。” 姜阿沅没想到华公公会这么大反应。 “既然没有给我准备其他的住处,那王爷呢,他平日还有其他住处吗?” 王妃这是怀疑王爷有别的相好了!华荣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替王爷辩白。 “王妃娘娘哟,王爷可从来没有过其他人,这么多年一直都守身如玉的。” “您大可放心,我们王爷一向洁身自好,别说府里,就是在外头,也从不和别的姑娘有牵扯的。” “王爷心里可只有您!” 姜阿沅本是想问问之后自己该住哪里,总不便一直占着王爷的卧房,但华公公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竟以为她在争风吃醋。 华公公越说越多,眼看着有要把从他进府伺候王爷起到现在王爷见过面的女子都数一遍,姜阿沅连忙打断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华公公,我相信王爷清清白白,您别急,先坐。” 见劝不住,姜阿沅只好又另找了个话题引开华公公的注意力。 “您看我从库房找出一箱书来,这卧房里的博古架摆满了,我这箱书该放哪里比较好。” “不如就放王爷书房吧,王爷还有个大书房,平时常去那个,正院的书房没多少东西。离卧房也近,王妃觉得如何?” 华荣有心想让王妃同王爷多些接触,两人一同在书房看书,多合适啊! 书房毕竟是敏感地方,姜阿沅不想去,且安王也不会让人随便进去,“还是不了,主院的厢房里还有空房吗,要是没有我还是再放回库房去。” 计划落空让华公公有些失望,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又生一计,低头做思考状。 “空房倒是有,但都许久不进人,怕生鼠虫,把王妃的书蛀了就不好了。” 姜阿沅想一想这么珍贵的书被蛀坏都觉得心疼,但王爷的书房确实不该进去,不然还是放回库房好了。 华公公看到王妃皱起眉头忙接着说,“不如这样,奴才先帮娘娘放到侧室去,侧室因和卧房离得近,平日下人都会认真打扫的,保证让这些书完好无损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侧室最多小了点,但还是保管好书比较重要,看书在哪里都能看。 华公公见姜阿沅同意了喜笑颜开地找人将书搬了过去,姜阿沅跟过去一看,才明白华公公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侧室和她想的不同,空间很大,书架书案都不少,甚至还有张床和待客的小方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