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出府散心。”方婉淑抬手掩着半边脸微笑,实则眼冒精光,“哟,瞧我,说什么散心呢,姜姑娘如今是要嫁入王府当王妃的人了,怎会有烦恼需要散心呢。” 姜阿沅懒得和这位老是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方姑娘纠缠,端起她惯常面对讨厌之人的假笑,随口应付道“原是方姑娘,真是不凑巧,我还有事就先回府了,方姑娘慢走。” 好不容易逮到这种看姜阿沅吃瘪的好时机,方婉淑当然不想让姜阿沅就这么离开,在她想来,姜阿沅必定是强装坚强,实则每日夜间以泪洗面,她偏要撕掉姜阿沅这层伪装,让她再也别想在自己面前神气! “别走啊姜阿沅,我们许久未见,天大的事总有叙叙旧的功夫。看在姜侍郎的份上,我可得提醒你,听闻安王爷一向与贺公子不和,你又和贺公子有过婚约,我真怕你将来被安王爷不喜。” 方婉淑口中说着担忧,却句句带着幸灾乐祸。 “但你别担心,我们姐妹一场,若有朝一日你被王爷休弃了,定要告诉我,我家马夫做鳏夫许久,人是最忠厚不过的,到时你只管来找我。” “你!”柳昭瑜气愤难忍,出声想叱责方婉淑一顿,被姜阿沅拍了拍肩膀拦下来。 姜阿沅并没生气,只是轻瞥了方婉淑一眼,“方姑娘还未定亲就要做起媒婆的行当了,当真是热爱牵红线。方姑娘忘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是圣上亲自下旨选定的的安王妃,方姑娘这么早就断定我和王爷婚姻不睦,是对圣上的旨意有不满不成?” “我……”,方婉淑咬牙,刚才只顾挖苦姜阿沅,忘记这婚事是圣上赐婚了,被姜阿沅钻了个空子倒打一耙。笑话,谁不知道是安王自己同皇上要来的,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了。 姜阿沅没给方婉淑说完的机会,“方姑娘放心,待我嫁到安王府后,总是要进宫谢恩的。届时我必然将方姑娘对我的关怀完完整整讲与陛下,为方姑娘讨个赏,说不定圣上一高兴,给方姑娘一个御赐月老的名头呢。” 方婉淑这下才是真的慌了,被圣上听到刚刚这番话,那她就真的完了。她想求饶又拉不下面子,又觉得姜阿沅只是吓吓自己,谁会将姑娘间打趣的小话讲给圣上听呢。犹豫间,姜阿沅已经走远了。方婉淑只好含恨跺跺脚,也打道回府。 姜阿沅趁方婉淑慌神时连忙离开,转过身看到拾舟才觉得脸热,刚才说的什么嫁去安王府,同安王感情是否和睦什么的,若是平时她必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倒是没想到借着安王的名头这么简单就将方婉淑打发了,平日里她定要纠缠不休个没完的。想到安王她脸又红起来,连忙找了个话题和长嫂闲聊,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拾舟护送姜阿沅平安回府后便回王府复命,一并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王爷,不过今日遇见的女子他并不清楚身份,只晓得姓方。 晏离听后静了片刻才出声吩咐,“去打听清楚那女子的身份,再派几个人去姜府给王妃复命,保证她的安全,若是她不要,就守在姜府附近,只在王妃出门时远远守着。王妃日常行踪不必汇报,若再遇到今日这种事,将对方身份查清楚告诉我。” 拾舟领命出门安排,房间内只剩余晏离一人。 晏离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后抬手抚了抚心口,他脑海中不停在想象阿沅说嫁给自己的样子,哪怕知道她只是为了找个由头反击对方的恶言,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是他放在心上两辈子的人。 放下手时,腰间的荷包轻轻擦过手臂,晏离回神,解下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只玉佩,双鱼佩。 是姜府和贺府的定亲信物。 从贺良琪手中将此物拿回来后,晏离是想将其毁了的,摔成几块再砸为灰烬,将此物送回姜府,也必然是同样的处理方式。 但要下令的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让华荣找了个荷包系在他腰间。 他要日日看着,警醒自己,提醒自己别忘了失去阿沅的痛苦。 提醒自己,这一世本是他偷来的,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