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棠跟钱韶去万松楼领了厚厚一本门规,从后门出来时,见旁边砌一石灶,上面烧着热水。 钱韶察觉,笑着和她说:“这是孙前辈为了喝茶专门砌的石灶,石灶外圈放有灵石,煮出来的茶也能微微带一点灵力。” 迹棠远远看见一头黑色小猪叼着木柴跑过来,四条短腿跑得飞快。 哼哧哼哧来到近前,把木柴扔进灶底。 钱韶低身摸了摸小黑猪的头,“这是小猪,本来是送上山给我们当伙食的,结果养的久了也没见长,还受宗门灵力影响开了智,所以就被孙前辈带来烧柴火了。” 迹棠盯着小猪。 小猪被摸得仰起头,眯着猪眼瞅了瞅迹棠。 脑海响起孙前辈的话:“这小娃娃看着喜庆,和给我烧柴火的小朱有些相像。” 迹棠这才知道,此猪非彼朱。 迹棠:“孙前辈叫什么名字来着?” 钱韶朝孙前辈的方位行一礼:“孙启筹。” 迹棠:“哦,孙矮子。” “……”钱韶瞠目结舌,他手忙脚乱,又是摆手又是让她嘘声。 迹棠哼一声,把孙启筹石灶外的灵石全撤了,扔在一边。 小黑猪撅着屁股哼哼直叫。 迹棠指着它:“你再哼唧一句?” 小黑猪肥肉一颤,面对她倒退,看上去非常戒备,等退出安全距离,它撒开四条小短腿就跑进了万松楼。 “坏了,坏了,这猪仔要去告状了!”钱韶手足无措,又对迹棠十分无语,“你惹它干什么?” 迹棠哪是惹猪,分明是看孙启筹不顺眼。 她抓起钱韶就跑,“有时间说话,不如赶紧溜!” 钱韶何其无辜,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迹棠同伙,他欲哭无泪,“跑有什么用,孙前辈肯定知道是谁干的。” 迹棠回头瞥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躲一天是一天呗!” 钱韶嘴巴张了又合,半天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是谁,幼稚成这样还要叫别人孩子。 两人一路跑回青柏楼,去了负责收发信件的信阁。 信阁里弟子见两人衣袂翩飞,赶忙起身,“是有何要紧信件需要送?” 钱韶有苦难言,五官皱在一块,生无可恋地给弟子介绍:“这是新进信阁的九水深师妹,师妹,这是杨霄峦师弟。” 两人见礼。 杨霄峦喜悦道:“太好了,楼主终于给信阁派人了!我自个儿天天忙得头昏脑涨,前几天还送错了好几封信呢。” 迹棠看着满屋摆放整齐的木架,上面信封堆得满满当当。 “师兄,这些全是待送出的信?” 杨霄峦没想到师妹一来就专注工作,开心不已,“有要送出宗门的,也有给内门各峰送去的,来,我慢慢教你。” 钱韶着实佩服迹棠心大,道了句还有事忙便离开信阁。 这边杨霄峦还不停给迹棠说信阁每日工作。 迹棠看向窗外排成一排的灵鸽,“师兄,这些灵鸽都是有主的吗?” “哦,这些都是无主的。” 他走到窗边,伸出一根指头挠着灵鸽,“咱们新入门的弟子都能来信阁领一只灵鸽。他们新入门,大多在凡世还有些家属亲眷,需要传递家书。” “像在门内待得久的前辈们,就很少用到灵鸽了。一来是他们凡人亲眷的寿命都尽了,家书无人可收。二来修士之间交流都用灵讯石,用不到灵鸽。” 杨霄峦:“内门弟子写完信,会让灵鸽送到咱们这里来,咱们按照地方不同,把信件分门别类整理好。” “信差每月一日、十五日在宗门外等,咱们统一把信件送出去,同时拿新的信件回来。” “拿回来的信件也得按照各峰分类整理好,再把信件送去各峰弟子们手里。” 迹棠看着堆积如山的信,“就不能用灵讯石传讯各峰弟子,让他们派灵鸽把信取回?” 杨霄峦无奈:“内门弟子时常闭关,灵讯石也不是都能联络上。” 迹棠:“灵讯石联络不上,那我们送信过去不也见不到人?” 杨霄峦:“见不到人的,就直接塞他们洞府里,这样他们闭关后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咱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关,万一耽搁了可不行。” “咱们是修真之人,三五十年对咱们来说兴许只是一次闭关,可对于凡人来说,那就是半辈子。” 迹棠了然,“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