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水深!” 谈闻在迹棠眼前摆手,“怎么叫你也不说话?” 迹棠不着痕迹后退,对临时起意想的名字还不熟悉,“走神了。” 谈闻打趣她:“不会还在想我们仙尊吧?” “确实。”迹棠追上郎钰。 谈闻愕然,片刻后才说:“……你可真不害臊!” 郎钰也看她。 迹棠笑,不见丝毫害羞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仙尊长得不错。” 谈闻惊呆了,指着迹棠对郎钰道:“仙尊是被调戏了吧?” 郎钰避开视线,快步上山,“别扯这些了,我们快追上桑袅前辈。” 谈闻瞪眼,低声恐吓她:“这话你可不能从别人面前说,小心被埋进山里。” 迹棠受教,作揖:“那就多谢道友提醒了。” 他们追上桑袅一行,见他们正与另一波人说话。 迹棠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均是身穿粗布衣的普通百姓。 修士向来心高气傲,不屑与普通百姓攀谈,这些百姓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蒲远衡看到他们,“钰兄,闻兄。” 郎钰:“远衡兄,这些人是?” 蒲远衡:“是纸鸢城的百姓,上山来祭拜鬼神的。” 郎钰错愕,“什么鬼神?” “我们初听也觉得诡异。”蒲远衡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向百姓身后看,“那十多个女子都是鬼神的祭品。” 郎钰表情骤变,蹙眉冷道:“活人祭?” “没错,师叔就是听见他们念叨鬼神才上前问了几句。拜神正常,可用活人祭拜鬼神却邪门。”蒲远衡说罢,瞥眼看到迹棠,突然笑起来。 迹棠对上他的视线,觉得这孩子也挺邪门。 恰好桑袅问完百姓,蒲远衡几步来到迹棠身前,抓住她就往百姓堆里一推。 “既然祭拜鬼神,那用修真之人祭拜,效果定是更好!”他从腰间抽出缚身索,缚身索从他掌心窜出,绕着迹棠转了几圈,倏地绑紧。 迹棠踉跄着被推进百姓那边。 她凑的近了,才看见女子们松松垮垮的布衣下,双手都被绑着麻绳,勒得手腕通红。 郎钰急忙上前,想把迹棠带回来,“远衡兄,你这是做什么!” 蒲远衡拦住他,笑容恶劣,“钰兄难道不好奇用修真之人活祭鬼神,鬼神会有何反应?” 郎钰脸色铁青:“远衡兄不要说笑了。” 蒲远衡没放他向前,语调轻巧随意,“谁说笑啦,我认真的啊。” 郎钰正要强行突破,就听桑袅淡然道:“你们师兄弟间吵闹什么,别耽搁时间,那鬼神也许和法宝有关,我们跟着去看看。” 郎钰还要再说,被谈闻阻止。 “就是啊,正事要紧,郎钰你别耽误工夫!” 谈闻把郎钰拽回来,低声:“桑袅前辈纵着蒲远衡,你带不回人的。咱们先跟着百姓去见见那劳什子鬼神,到时再随机应变。” 郎钰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迹棠把众人反应看进眼里。 除了郎钰和谈闻,其他修士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冷眼旁观,还有零星几个嗤笑着看热闹,没人想为了一区区散修得罪潜剑宗。 百姓这边始终不敢拿迹棠身上的缚身索。 领头一人唯唯诺诺:“各、各位大仙人,这、这可不敢,使不得,使不得啊!” 蒲远衡哼笑道:“这有何使不得?” “这,这……”他看看蒲远衡,又看看迹棠,哆哆嗦嗦握住迹棠身上的缚身索,为难地看着她,“仙、仙人……” 蒲远衡大笑,“她算什么仙人!” 领头的人抖成筛子。 “我不是仙人。”确切地说,她都不能算修士。 迹棠转身,自个儿走到女子们身后。 女子们一个个面如蜡色,双目无神,应是知道结局难改,所以都认命了。 领头的人见不用自己动手,大大松了口气。 迹棠斜觑蒲远衡,“欺负百姓算什么,我都觉得丢人!你心怀鬼胎,笑里藏刀,以强欺弱,仗势欺人,真是阴险狡诈,五毒俱全,臭不要脸!” 蒲远衡气得脸都黑了,他抬手拔剑,向着迹棠狠狠刺来。 迹棠从百姓堆里跑出来,利剑将要刺进身体时,她绊了一跤,就那么巧的躲过了蒲远衡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