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想法,沈将离便没了食欲,放下竹筷,不再开口。 “兀歧不是答应你,要建一个妖也自由的王国吗?”凌清秋语气并不好,“他怎么可能灭掉无量城,这块妖族最后的聚集地呢?” “那你呢?你为何而来?”沈将离声音不觉带了防备。 “我?”凌清秋不管沈将离,自顾吃着。 “你说啊,到底为何而来?”沈将离见他不理她,探头过来,直视他的眼睛。 她距她不过巴掌宽的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双明眸瞪着他,每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就像一根鸦羽,在他心头轻轻地撩拨一次。 “是北阳王对不对?他给你的军令?”她执拗的想要知道答案。 凌清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触在她额头上,那若雪般白皙的肌肤,触在手上格外的软。他稍稍用力,把她推了回去。 见她在提及兀歧时,那一脸光彩,瞬间消散。 凌清秋觉着莫名的不快,他沉声道:“我来,是要问白娘一些往事。” 原来他是找娘的? 寒意不自觉的从沈将离脚下升起。 “所以你才让符善,给我娘医治?” 知道凌清秋不是带兵来无量城,沈将离却更无法释怀。 本来因着被提起的幼时情谊,因着他请符太医来给娘看病,她对他满心欢喜。 欢喜到,她都忘了,他是镇妖大将军啊。 “若你知道答案,你会杀了我们吗?”她鼓足勇气。 “……”没有答案,她知道她越界了。可除了亲口听他说,她还能怎么证明? “会杀了我娘吗?” 凌清秋看她,那目光灼热,让她不敢对视。 他还以为,有了幼时的情谊,给白娘找来太医,她就会信他。 可即便是她,是那个幼时信誓旦旦,要嫁给自己的小女孩。 长大了后,便也不肯信他,能给她一个可以堂堂正正生活的世界。 也许在她心里,只有太子兀歧,才能做到吧。 凌清秋不再说话,等沈将离吃完,付了银钱,起身离开了。 他们一路走回小院,路上他未说一句。 见她到了家门口,便转身离开了。 沈将离没有回头,他是镇妖将军,怎轮得到一只妖问他去向呢? 她推门,进了院子。 门微关,留了缝,却没人打开。 *** 符善他们一行来后的这段时间,沈将离和海棠,也忙碌了起来。 起先,符善给白娘开了药方,喝了几日,未见成效。 他便开始给白娘施针,针灸十日有余。白娘时而清醒,时而入梦,倒是不像有什么效果。 再过几日,一次白娘清醒之后,开始一门心思做那香膏。她把画庭石细细研磨城粉,比对香料比重,每每有了想法,便都要做出来看看。 许是因为符善的治疗,许是对香膏的兴趣,大过了梦中的兴趣。白娘清醒的日子,竟就这么越来越多了。 沈将离和海棠很是高兴。 海棠最近也不去看屋子了,她四处张罗,替白娘张罗铺子要选的位置。 这天,白娘炼好了香膏。 出来拿给海棠和沈将离看时,才想起她们去市集了。 刚好遇到采药回来的符善和计津,便随手送了一份。 “虽说这是为妖族定制,可以屏蔽妖气,但神族用上不会损灵力,味道也还是好闻的。” 计津听闻了香膏功效,很是高兴,问:“那若是浮岛的花精,用了着香膏,是不是就无人知晓它们是妖了?那它们是不是,就不用再化作萤虫模样了?” 白娘从沈将离处,听闻了太医阁,装着药材的乾坤箱里,有浮岛花精的事。见计津真为花精打算,便也开诚布公:“若是为了花精,倒也不用这般麻烦。你们且等等我。” 说着,回屋那了画庭石出来。 “这是画庭石,能摒住妖身味道,我屋中还有,这些就送给你了。” “这是画庭石?”符善看着白娘手中垫着的墨色石头,一个念头慢慢涌了出来。“夫人最近入梦时间可是越来越少了?” “是啊,还要感谢太医呢。我现在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多,还打算和海棠一起开个香粉铺子。” “夫人最近,是不是日日在用这画庭石,做香膏?”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