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善想着白娘病灶,几个小的打趣的话,都未进他耳朵。他未发觉打断了他们,转头道:“阿来,你先给我说说,你母亲的病灶。” 听谈了正事,计津立马让了位置,让沈将离跟上,和符善并肩而行。 “从我记事起,娘就这样了。”沈将离道,凌清秋站在她侧后方,目光落在她身上。 “娘和我爹本十分相爱,后来爹爹不告而别。我娘觉得爹爹一定会回来,所以一直在等。我小时候听娘说过,在梦里,爹爹就一直在她身边了。所以她醒来的时辰不多,日日都活在梦里。” 符善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沈将离继续道: “以前在北都城,我们也请过大夫。大夫都说,这病是心病。若娘自己不愿忘记,旁人也爱莫能助。” “不过近日,娘有些好转,最近她都醒来极早,而且两三个时辰,都清醒着。我们这会儿赶回去,娘应该还没睡。” “嗯。”符善点了头。 他听了沈将离讲述,觉着和凌将军事先告诉他的,并无太大出入。但也如其他医者所言,若真是心病,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身为医者,也只能疏通,起不了根本作用。恐怕不能为阿来这孩子,分忧了。 “师父,你看那人家门前晾晒的,是不是养气龙草?”见沈将离说完了,计津走上前,指着一户人家的屋顶,对符善道。 符善定睛一看,“正是。” 符善此前一直以为,眼睛无法变色,并未让他改变行医的态度。可从朝州回了北都城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变化了的。 从前他踏遍山川湖海,寻药入方。可这许多年里,他因为不能辨识颜色,便一直把自己囚在一处。 所以,回了北都城之后,他和孙太医彻夜谈了一次。 他和孙太医说了药箱中,花精的存在。 若不是亲眼见到,孙太医根本不知,自己药箱中的萤虫,竟然是为修炼成妖的小花精。 北阳国视妖为恶,可这些花精,竟然能在药箱中一代代蹉跎,至殒命。 孙太医叹气,善恶是非,也许永说不清楚了。 知道这些花精,能帮符善辨药,孙太医也放手让符善去采药了。条件是计津陪同,好好照顾这些花精。 他们离开的时候,太医阁众人的药箱中,皆种上了浮岛花草。 有了这些花精的本命花草,它们也能活得长长久久。 太医们不知所以,只听孙太医道:这是符善和计津发现的法子,浮岛花草的能量,有助于萤虫辨识药材。 听闻是符善的法子,无人存疑,都在箱子里种了浮岛花草。 至此这些花精,也算在太医阁保住了命。 符善本就对阿来心存感激。所以凌清秋请他为阿来母亲看病,他当即就答应了。 本以为这趟只是为阿来母亲瞧病,然后再去云游采药。不想这一路,他瞧见了不少药草。也真是一举双得。 “一会儿,见到我娘。我能给你换个名字吗?”沈将离退到凌清秋身旁,有些别扭,不知怎么对凌清秋开口。 凌清秋低头看她,瞧出她像是有什么苦衷,却详装不知,“为何?” “就是,”沈将离干脆开了口,“就是我娘和你娘,好像有点不合。我娘像是挺不喜欢你娘的。而且,你又是镇妖将军,我娘恐怕……也不怪我娘,没有哪只妖,会喜欢你的。” 沈将离说的小声。 过了片刻,听不见回应,抬头正对上凌清秋的眸子。只听他道:“你也不喜欢?” 完了,他生气了? 他不会要动手了吧,啊啊啊啊! 可哪有妖会喜欢镇妖的将军啊?那不就跟老鼠喜欢猫,羊喜欢狼一样吗? 可他还救过自己,还带符太医给娘看病,自己要是和其他妖一样,他肯定会伤心的。 “我,我肯定不是。”沈将离摆手,“他们不喜欢,是他们未见全貌,我见了你不同的样子,你还屡次出手相救,我肯定喜欢啊。” “知道了。”凌清秋大步往前,唇角含着笑意。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我说的喜欢,可不是……诶,你别误会啊!” “你说的喜欢,不是喜欢。而是敬我?慕我?欣赏我?” “是,是仰慕的。” 说的是没错,可怎么听着,却觉得别扭呢? 看她迷糊的样子,凌清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却不再看她,只和她并肩,向前走去。 *** 暖阳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