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河水拍打在河岸上,泛起白色的泡沫。 “司空逸明确实有问题。”凌清秋停在岸边,“这两日我探过了,城中百姓对他那般厚爱,吸食他们神力的事,他做不出。而且他的两个儿子,也神力全无了。” 朝河沿岸的草木,多有折断,是大水过后的痕迹。 凌清秋俯身折了一株野草,把其中一半,扔入朝河水中。野草在水中晃晃荡荡,随着水流向下流去。他在另一半草上,注入微许神力。 神力一出。 整条朝河,便如闻到血腥的兽,浪涛翻滚。 凌清秋把野草扔到水中,那注入神力的草,立刻被吸光了神力,枯萎蜷缩,若冬日草木,没了丝毫生机…… 伏治目瞪口呆的看着河水泛滥,又转瞬恢复平静。 “吸食神力的怪物,是这朝河水?”伏治看向凌清秋,“所以将军是猜那水蛇也受了伤,难道他也被吸食了妖力?” 凌清秋不想真相如此,但,“恐怕如此。” 伏治看着这茫茫河面,若对手是妖,他们可以除,若是这无穷无尽的朝河水,那就难办了。 “至少那蛇妖,一定不在水中。他身子有恙,还需要打探消息。所以一定会选一个离朝州城,不近又不远的地方的藏身。我们往上走走,应能寻到。”凌清秋继续向前,“寻到再说。” 又寻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晚,远处亮起一盏灯火。 凌清秋和伏治,对视一眼,转瞬出现在燃着灯火的小院外。 推门而入,这是一个收拾整洁的地方。院子里挂着弓箭,门前有去年的红辣椒。瞧着是个猎户的家。 一阵咳嗽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他。”伏治透过窗纸一看,对凌清秋低声道:“里面还有一个老头,蛇妖在给他喂药。” 凌清秋手推屋门。 嘎吱一声,屋门开了。 屋内的两个人,都向门口看过来。 “朝州府衙当差,”凌清秋走进屋子,“有人偷换了城中百姓的药,差点要了人命。” 老人看向蛇妖,又看看蛇妖手中的药,“这是你偷得?” “我,”蛇妖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拿着勺子,准备给老人喂药。可此刻,这勺子提也不是,落也不是。 “我不要你偷的药!” 老人撑着身子,半卧起来,看向凌清秋,“这是不是司空逸明府衙制的药?” 凌清秋点头。 老人一把把蛇妖手中的药碗,推落在地,药碗碎了,药汤散落一地。 老人高声喝到:“我就是死,也不会吃他找人制的药!你走,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走!” 蛇妖看向凌清秋时,眼中带了狠厉的光。 “大难其间盗取人家救命财物,你得和我们去府衙走一趟了。”凌清秋似没瞧见他的眼神,从容道。 蛇妖又看了老人一眼,老人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肯说话。 蛇妖起身,“走吧。” 夜色起,夜露至。 几人出了小院,行了十余丈,双手被绳子扣住的蛇妖,突然停下了。 扣在他手上的绳子,断成几段,掉落下来。他没有转身,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小小衙役,还想抓我?” 伏治和凌清秋对视一眼。 还没等蛇妖回头,伏治上前,一个手刀敲在蛇妖脖颈上。蛇妖转头眼中带着疑惑:“你们是高等神族?” 他晃晃悠悠的往下倒,终是躺在了地上,“这城中竟还有神力高强的神族?” “说说吧,怎么回事?”伏治半蹲下来,与蛇妖对视道。 “什么怎么回事?” “偷药怎么回事?里面那个老人,又是怎么回事?” 蛇妖本以为来人是衙役,不想竟是高等神族,他没了一点戾气,反而有些瑟缩: “大灾过后,我爹爹就病了。可他一向和司空逸明不合,这合心坝建后,我们便搬到此处,从此远离了朝州城和司空逸明。” 站在一旁的凌清秋开口,“你们在朝河上游,大水并未殃及,又是怎么患病的?” “大人已经知晓,是这河水作怪了?”蛇妖沉思半响道,“爹爹是为了救我。那日大水漫朝州城时,我正在水中捕鱼,等我发现不对时,已经被大水卷了进去。爹爹神力高强,避水救出了我,可他,他却病倒了。” “这大水和神力吸食,是否和你有关?”伏治问。 “我?对付低等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