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绍烽停了下来,眼神中杀机更盛。 他很清楚,卢仲口中的‘不可无礼’,指的自然是他。 卢仲,绝对不会让他在这里杀死楚南。 算了, 先让这小子多活几天,然后自己再将他剥皮抽筋。 “哼!”邓绍烽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脸色冰冷。 邓绍烽一走,卢仲就训斥道:“邵峰是个自私的人,可他为侯府效力了四十多年,论辈分,你应该称他一声叔,不要对他不敬。” 楚南随口回道:“您说的对。” 邓绍烽一看就是个短命鬼,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埋了。 卢仲道:“您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派人去请您,却听邓绍烽说,陈康已经被杀了。” 一家老小,十七个人,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裴庆之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南,婚礼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只是在夜色中,灯光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现在,她才意识到,这家伙简直不像是人,简直就是英俊到了极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子。 就在裴庆之观察楚南的时候,楚南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也太莽撞了吧! 他的身材比奥泥儿还要魁梧,就像是一尊铁塔,楚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当卢仲告诉他,陈康死了一家人的时候,楚南却是一脸平静。 楚南杀了一个讨虏校尉,楚南却是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你确定是陈康?” 卢仲道:“邓绍烽的心腹亲自到现场查看,死者虽已被烧成焦炭,可身上的服饰却是讨虏校尉的服饰,陈康的嘴上有一条伤疤,胸前也有一条长长的伤口,死者身上,也都有同样的伤痕。” “应该就是陈康了。” 尸体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楚南这个人,抓住了陈亮,就等于抓住了陈康的命脉。 陈亮不死,陈康也不会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陈康一天不死,背后的人就坐不住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不得不舍弃自己的一条手臂。”卢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陈康纵横庐江郡数十年,就是被他一个楚南害的,陈家大院被一把火烧成了一片废墟。 世事难料! 陈康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佃农的手里。 裴庆之盯着楚南,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够狡猾的,连陈康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阴险的小家伙! 就像楚南看着秦悠悠的时候那样,在裴庆之的眼里,楚南就像是一条五颜六色的毒蛇。 楚南并不清楚裴庆之的想法,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老丈人也是这样想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卢仲一脸茫然,“有什么奇怪的?” 楚南道:“这么快就被杀了?这么大的一家子,总要有一两个人跑掉的。” “全家都被杀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楚南的声音很是坚定,而且他对邓绍烽也没什么信心。 我勒个去…… 裴庆之:“……” 怎么会有这种人? 陈康一家人都被杀了,而他,却是…… 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家伙,到底有多狡猾,才能猜到这么多人的心思? 裴庆之看到楚南这副模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倒不是说楚南对陈康裴庆之有什么想法,而是楚南把裴庆之最宠爱的外甥女卢芳给抢走了。 在裴庆之看来,楚南根本就不配做卢芳的夜壶。 身为武者,裴庆之对读书人是深恶痛绝的,因为读书人都是一肚子的怨气。 而且,裴庆之对大卢湘就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在裴庆之的眼中,楚南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级残疾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机深沉,心机深沉的男人。 打他两巴掌,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卢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康一家人都被杀了,这怎么可能?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陈康在庐江郡的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虽然他的靠山在庐江郡是一方霸主,但是陈康还是能够将一两个人送出去,保住陈家的基业。 楚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是生是死,那就等着瞧吧。” 卢仲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来,楚南再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如果陈康没死的话,等他回来的那一天,就是楚南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