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的速度,已经快赶不上楚南的速度了,在他身后喘着粗气。 “现在的货币制度,一天比一天混乱。就算我们用盛隆钱庄的粮食换来了粮食,可这些钱也是越来越少,百姓们怎么能坐视不理,再这么下去,他们的粮食都要被抢光了。” 楚南快步走出了银行,向着铸币厂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来往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往一个方向而去,有些人则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顺天郡的衙门。 “石公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楚南连忙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是那名文士。 “老先生。”他喊了一声。楚南虽然很想尽快见到黄依依,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停了下来,一脸焦急地说道:“楚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你要去铸币厂吗?” “正是。”楚南点头。 老者连忙拉着楚南的手臂,说道:“我们走,我们走。” 当他看到楚南急匆匆的离开银行时,便猜测他是去了铸币厂,黄依依和楚南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没有传闻中那么好,至少也是朋友,以楚南的性格,怎么可能坐视朋友遇险而袖手旁观。 “我这就去衙门,路上给你解释一下。” 楚南转过身,将老书生扶了起来,“楚某愿闻其详。” 他本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楚南听,可老书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楚南心疼的看着他,却见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心中一酸,想来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书生并没有注意到楚南的目光,他微微仰着头,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扫来扫去,有人跟着,有人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县令,谈论着货币。 “刚才,几位长老带着几个人,去了衙门,想要让府尹大人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 楚南明白了他的意思:“货币制度?” 老秀才点了点头:“就是货币制度,银子越来越少,粮食越来越贵,同样的银子,昨天还能买一斤粮食,明天就能换一斤粮食,这差距,让我们这些平民如何生存?” 楚南沉默不语,他很清楚货币贬值的速度有多快,而且他还开钱庄,更担心货币贬值所带来的后果。 楚南听出了吴勇乾的言外之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吴勇乾又道:“另外,我们不仅不能随意交易,还必须限制交易的数量,依我之见,不如一天只能交易三次。” “不行!那样的话,两大钱庄的名声可就臭了。” “可是,如果食物不够呢?” “容我考虑考虑。” “好吧,你自己想办法,不过等粮食不够的时候,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吴勇乾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楚南的要求,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楚南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便不得不将这笔钱退给了佑良钱庄,希望能多买点食物回来。 不过,如今粮价暴涨,从桑城买粮食,实在是太划算了。不过,其他几个省份都在打仗,他们也不会去想。 他从来没有经营过粮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楚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个人在佑良钱庄里苦苦思索着对策。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南就醒了过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思及此楚南梳洗完毕,在钱庄门打开之前从后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那冰凉的石板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还有几个妇人,怀里还抱着小孩。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楚南阴沉着脸,懒得理会他们,对赵掌柜说了一句,不能用银子兑换粮食,就离开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楚南来到一家早餐店,坐下来向老板要了一杯豆浆,一口喝下去,楚南想起了张景炀说过的一句话,这玩意儿就是一种毒药。 “哎呀!我的妈呀!还是那个味道,简直就是有毒!”她没听错吧?为什么脑子里在想,为什么耳朵里会响起张景炀的声音? 楚南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道带着外国口音的声音,“咦,逸逸,你怎么把一碗都喝光了?” 这一次楚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张景炀和黄依依正坐在高架桥下的一个小摊上。 用过早餐后,楚南快步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十月初,白天虽然还很炎热,但清晨和夜晚却都变得清凉起来,穿着薄薄的衣服的人都觉得有些冷。 楚南注意到,黄依依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