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大亮,街上的人数也在一阵阵的喧嚣声中不断增加,拥挤的只能余下一条花轿经过的小道。 “明天还有婚礼?这村里怎么还能天天有喜事的?” 阿玉扭头,瞅见乔穗惊讶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喜糖:“说不准呢,我还要去接聘,等再晚些观礼的时候我们再见啊。” 乔穗没有挽留,静静的看她走向涌动的人群中。 现在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一切都往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先是纸人新娘突然出现自我意识,虽然先前老者纸人在自己递烟后也有过一段自我意识,自己也由此套到了一些情报,但是那会只是觉得是正常的触发到了剧情点。 但现在由乔穗和吴过一同搭建的纸人新娘也一样出现了意识,同时还提及了NPC这点,乔穗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不是巧合碰上了剧情,也不太可能是NPC的意识觉醒了,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方向。 当初刚进游戏时,林大哥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游戏里死了,或丧失游戏资格,在现实世界里会成为植物人。 那是不是就证明,个人的意识只是迷失在了游戏里,只要找到合适的契机,就可以慢慢唤醒意识?而纸人新娘的自我意识,就是上一场输掉游戏的测试员? 可以将一个人的意识困在一堆数据代码里,现在的科技真的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吗? 乔穗只觉得惋惜,自己为了避免队友有足够的时间去询问,容易暴露血液的来处问题,特意缩减了时间回屋,却直接导致不能继续试探追寻纸人新娘的意识问题。 之后还会有这个机会吗? 除此之外,阿玉的态度也很值得考究,她想引起玩家队伍内讧失败后,虽然面色不愉,但在自己一次次试探下,感觉她好像又挺高兴的,那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这场婚礼结束了,还有下一场婚礼,那这游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到底怎样才能真正的通关游戏呢?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挤进乔穗的大脑里,她的思绪一团乱麻,好像一团杂乱的毛线球,她一阵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这团毛线最终点的线头。 乔穗正准备慢慢梳理逻辑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小力的拉扯着,回头一看,是虞一珞。 自阿玉出现后,虞一珞一直安安静静的留在最后面,存在感也一降再降。 而乔穗也前前后后忙活着,忙着为吴过讨要好处,忙着奉承试探阿玉的态度,后面又有一系列头疼的问题,注意力自然也没太分给到虞一珞。 直到现在,虞一珞拉住了自己的衣摆。 她的眼圈有点轻微发红,小声说道:“对不起。” “你这是……”乔穗凑耳过去听着:“害,你这道哪门子的歉啊。突然来这么一句,因为啥啊?” “因为我拧巴。” 乔穗更纳闷了:“拧巴?” 虞一珞闷着声:“是啊,我拧巴。就像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鸭子一样,我喜欢它,可是等它死在我手里,变成一具尸体之后。我就好像不喜欢了一样,我开始害怕它,开始恶心手上又僵又软的触感。” 在乔穗的余光里,虞一珞正无意识的用手摩擦着胳膊,她继续说着:“但是等我冷静下来,再去回忆它活着的样子,我又觉得很喜欢,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很拧巴。” 很奇怪,乔穗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种小事,跟现在有很多危及生命的游戏问题相比,这个在上一个纸人新娘消失之前,一边干活一边随便聊聊的事情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会在现在突然提起? 前方的花轿转了个弯,走上了村镇的主路线上,往祠堂方向走去,乔穗一面拉住虞一珞跟紧花轿,一面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你想说什么啊?你总不会是在跟我强调你怕尸体的事吧,没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虞一珞有了些许放松,嘴角也带上了笑:“那当然不是,我是想谢谢你,但是又想着还是先给你道歉吧,今天晚上是我耽误时间了。” “你耽误啥时间了,不是我找血回来慢了点嘛。” 虞一珞摇头否认着:“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出去想办法找血。我其实心里都清楚,吴过为什么想用我的血给纸人点眼睛,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对游戏的进程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即使是我自己也会觉得,如果要承担牺牲的风险,由我去才更有价值,大家可以通关游戏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她皱着眉头,头也不自觉的垂了下去,看起来有些难过:“这些我都明白,平时里我总觉得我看事物都挺透彻的,可是真到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