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知道,有些迂腐的文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王妃奶奶过关的。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太师父一样,文理兼修,多想着做些实事呢?”阿昴也吐槽起了朝臣们。 听到阿昴提到宋老尚书,猪崽也跟着点点头,说道:“那些嫌弃市井之气的人,整日里拉着我曾祖父的名号做什么‘文雅诗’,一天天地,既想要入仕,却又拉不下身段去跟百姓对话,孰不知,我曾祖父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最近,阿昴和猪崽在跟着南求问学习前朝史。对于那些只会清谈,满口“之乎者也”,虽然能做一手锦绣文章,但却连坊间米价都不知的文人学士,他俩真是由衷地恨铁不成钢。 “你俩消消气啊,你俩既然不喜欢这种人,那等以后科举的时候,你俩改改考题。别考什么忠啊,孝啊的,考些民生,水利,军事之类的,不就好了?”容执抱着咬牙切齿的两小只,摩挲着他们的后背,不停地安慰道。 元祐帝听着容执的话,眼睛猛地一亮。科举改革是元祐帝自登基以来便一直在做的事,他也对那种浮夸的文风十分不喜,因此元祐帝大大增加了算学与理学在科举中的比重。 容执的话,真正地说到了元祐帝的心坎上。原本他是打算在阿昴登基之前,由自己下令更改策论的方向。毕竟朝科举动刀子这件事,总归是有争议的,而效果可能要几十年甚至是百年才能显现。支持科举改革的君王,要么会背负骂名,要么就是贤名,元祐帝不舍得阿昴受到非议,他打算一切自己扛着。 可如今,看着孩子们那脑洞大开的模样,元祐帝突然就放下心来了。批评也好,颂扬也罢,总归阿昴会和他的兄弟们共同面对,一切就让孩子们来收尾,自己就功成身退地看着吧。 “爹,你是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水儿呢?笑得一脸荡漾的。”老四看着傻笑的元祐帝,狐疑地问道。 元祐帝立马正了正脸色,翻了个白眼说:“瞎说啥呢?我就是想起了燕王和燕王妃跟朝臣们对骂的场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元祐帝身上,嘴巴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嗑瓜子的速度。 时间还要退回到楚兴号刚回来的那段时间。 京师的所有人,上到翘首以盼的兴宗,下到或是心怀鬼胎,或是嗤之以鼻的朝臣和排排坐等着吃瓜的百姓,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楚兴号身上。 柳三娘和船员们对这种侧目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忙到根本无暇去理会。为了卸货,所有船员们都顾不得漂泊海面的疲惫,忙来忙去的,甚至连燕王都带着王府的侍从来支援了,连看大门的小厮都被叫过去帮忙了。货物到底有多少呢?这么说吧,每一个货仓的大门,不是被推开的,而是打开锁以后,自行爆开的。 这边忙着卸货,那边几乎整个京师的马车、牛车、驴车和骡车都被用去拉货了。源源不断地,就跟开宝库一样,好几天才彻底拉完。 随着货物被运进皇宫,安王府,秦王府和燕王府,朝臣们也就都知道了,这楚兴号背后的几位东家们。 兴宗看着堆积在紫宸殿外广场上的货物,那是笑得合不拢嘴,哪怕是广场上都没有个下脚的地方了,也止不住他那不断上扬的嘴角。 至于当时还是安王的明宗,他也是高兴的。他在乎的倒不是此行赚来多少钱,而是有了楚兴号做苗头,他就有底气劝说朝臣们同意打开国门,做海外贸易了。 老秦王那时还是个愣头青,他看着满地的货物,那是痛并快乐着。喜的是,他老婆本有了,能去提亲了,愁的是,府里除了他睡的主卧和厨房,就没有空地方了,谁让他建府的时候,忘记修库房了呢? 还有二到六这四位,那是嫉妒地眼睛都红了。本来夺位这件事就是极其费银子的,如今安王靠着楚兴号大赚一笔,听说库房都塞不下了,只能放进客房和花园里,二到六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乎,在二到六的示意下,朝臣们开始没事找事了。只是,也不知他们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太过着急,怎么就总是要碰瓷燕王呢?那又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不过话说回来,文臣们,尤其是常年修书的翰林们和巧舌如簧的御史们想要找茬,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这一次,先出手的还是御史们。不过有了之前两次的教训,御史台此番派出的是个看起来就刚正不阿的老者。那老者估计是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直戳要害:“陛下,臣弹劾燕王居心叵测,燕王妃牝鸡司晨。燕王府派人出海,实则是通外敌,图谋江山。” 话音刚落,气氛瞬时间便沸腾起来,一大早的,菜市场都没有乾泰殿热闹。 “老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燕王是本王幼弟,虽不学无术,但好歹有一颗赤子之心。”还没等兴宗言语,二王先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为燕王说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