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楚兴号的东家,柳三娘想要学习的很多。 她学了船只的构造,连一颗不起眼的小小的螺丝钉的作用,她都要记下来。她学了航线天象,还去请教了钦天监的大人们。她还跑去跟武将们求教,研究历史上的海战经验。她甚至还带着一帮人跑去了南地,求教那里的渔民们,日常在海上怎么生活。 柳三娘足足在外面转悠了将近有一年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她放下了自己王妃的身份,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船员们之中。 其实柳三娘刚开始接手楚兴号的时候,船员们之中的确有不太看得起她的人,究其原因,还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作怪。可是有了这一年,大家一起学习,一起改正的经历,就是再别扭的船员对着柳三娘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他们打心眼儿里,认可了这个东家。 谁让柳三娘比船员们自己还要了解这艘船呢。 插句题外话,船员们将柳三娘的努力和勤奋看在了眼里,这也让他们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对女娘的尊重,甚至后来,对于女船员和女船长的出现,船员们反而是最支持的那一拨。 “是我小看了燕王妃奶奶,我还以为,有了法子就能不劳而获呢。”老四感叹着说。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生钱法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舍不得自己受苦,可原来,法子有了,他还是要努力经营,说句实在话,他做不到啊。 元祐帝有些瞧不上老四那懒散的模样,他意有所指地说:“你又想赚钱,又想闲着,也不是没法子,嫁个好人家不就行了?你看你燕王爷爷,燕王妃在外奔波,他还不是子啊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养他的鹦鹉。” “爹,咱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再过问我嫁娶的事了吗?”老四幽怨地看着元祐帝。 “我问了吗?我不是在给你出主意吗?”元祐帝才不会明着出尔反尔呢,他只会时不时见缝插针地说上两句。 眼瞅着话题被越扯越远,唯恐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来的容执,赶忙从中说和:“陛下,你别管他,他就是想坐享其成,咱们继续说说楚兴号吧。有些言官们,最是小心眼儿不过了,我总觉得,他们要是看见了楚兴号带回来的财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得对,有些言官就是记吃不记打。不过,他们眼红楚兴号的发迹是一方面,不想看着兴宗提高女娘的地位,才是他们最在乎的。其实他们就是看不得咱们老楚家搞改革。”元祐帝语气间,带着对言官的些许不屑,又隐隐有些快意。 这也是人之常情,哪个明君愿意看到天天叫嚷着祖宗礼法,一言不合就要触柱,拼了命也要阻挠改革的人呢? 猪崽听出了元祐帝话中隐藏着的幸灾乐祸,他赶忙问道:“所以,燕王妃奶奶也在楚兴号上做了些改革,这才引起了众大臣的不满?” “是啊,燕王妃算是摸索出了一套行业标杆,如今看,她做的都极其正确,只是在那个时候,很多人看不了那么长远。”元祐帝微笑着回答。 众人抱着安南进贡来的葵花,费劲儿地扣着,使劲儿地听着那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