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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机与装糊涂(1 / 2)


陈国公,大楚的暗探头子,搞情报工作的老手。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至少在北地,任何魑魅魍魉都别想进来。这边你刚刚生出些反叛谋逆的心思,那边陈国公就能安排着无孔不入的“乞丐”,“小贩”全天候待命。

果不其然,等到众人回到客栈,关于这青年的资料,便被送到了元祐帝枕头边。

“原来那青年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元祐帝粗略地翻看着陈国公送来的信,感叹着说。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众人聚集在一起,边泡脚,边嗑瓜子,边听故事。

青年的话半真半假。他的确是罗国人,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祖辈也确实为他们攒下了很大的家业,为了庞大的争夺家产,两个哥哥闹得不可开交,在罗国达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甚至大楚也有所耳闻,还被迫稍稍参与了进去。

只因,这家产是整个罗国啊。

那看似病弱的青年名叫费尔多,是罗国的三王子。费尔多出身不高,他的生母是先王后的侍女,说起来,他并不是正经的王子,应该算是私生子。

费尔多的两个哥哥,一个是第一任王后所生,一个是第二任,争起家产来自然要比他名正言顺,有底气得多。哥哥们也从未把从小病弱,出身又不那么光彩的费尔多放在眼里,甚至连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种事都不屑于做。这也就给了他能时不时来末河放松的机会。

“何止是有故事啊,他那心眼儿,就是从老大到阿昴,我们全加起来也比不上。”老四细细地翻看着费尔多过往的经历,只是他那语气听起来很奇怪,像是奚落,却又夹杂着一丝赞同。

容执倒是挑明了他对费尔多的欣赏:“他若是没个心眼儿,能不能在那罗国吃人的王宫活下去还另两说呢。”

作为见不得光的王子,费尔多儿时可以说是饱受欺凌。

老四的母亲虽然也是出身寒微,又不受宠,但在大楚皇宫,还没有哪个宫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老四母子,最多也就是漠视罢了。

可是费尔多不同,他自小便干着跟仆人一般的活计,甚至连普通仆人也不如,像是擦洗地板,被其他仆人们当马骑,动不动地就挨一顿鞭子,这些事于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费尔多长了一张极美的脸庞,仆人们对此真是又嫉妒又愤恨,他们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费尔多身上,经常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几乎每日,费尔多都是鼻青脸肿的。

这种日子自打费尔多出生以来大概持续了四五年,费尔多也不反击,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也让所有仆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软柿子,谁都想上手捏烂他。

可惜,谁都不知道这颗软柿子的芯儿早就已经发黑了。

某一个下大雪的日子里,仆人们照常给睡在马厩中的费尔多泼了一桶冷水。等到费尔多眼睛睁开,一个大拳头便又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仆人们原以为这又是一个普通到不普通的清晨,可谁知,天公虽然不作美,带来了满天的飞雪,但是伴随着风雪而来的,还有贵人。

临时来马厩挑选马匹的勋爵救下了费尔多。若是寻常的勋爵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勋爵有野心,有势力,是国王最大的政敌。

于是乎,以费尔多做筏子,勋爵在朝堂之上对国王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只有费尔多从此被接回到了王宫正殿。虽然不受国王的宠爱,但他至少性命无忧了。

“他还真是幸运。”阿昴坐在元祐帝大腿上,软软地说着话。他实在是不忍心那么一个美人儿受到那么多的折磨。

老四却不赞同阿昴的话,他意味深长地解释道:“这费尔多以前都是夏季住马厩的。夏天马厩闷热潮湿,蚊虫肆虐,臭味冲天,反而冬天那里有稻草,有顶棚,有围栏,还比仆人们的大通铺更暖和些。那些仆人怎么会那么‘好心’呢?”

容执也紧跟着补充道:“他前一天晚上被赶去马厩,恰好第二日下大雪,勋爵想要一副雪中训马的画,又恰好勋爵嫌弃自己的马不威武,要亲自去挑选马匹,又恰好勋爵的马车坏掉了,晚到了一刻钟,恰好碰见费尔多被围殴。”

“这么多的‘恰好’,的确听起来不普通。”阿昴此时倒是反应过来了,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元祐帝:“爹,这真的是他安排的吗?”

元祐帝笑着说:“大概率是,不过,老陈说,当时在场的仆人都没了下落,勋爵也早已病逝,咱们要是想知道真相,也只能问费尔多了,不过还要他愿意开口才行。”

“不过,即使他小小年纪便有心计,我也不知为什么不觉得厌恶。”猪崽靠在元祐帝怀里,一边拨弄着阿昴的手指,一边感叹着。

老四长舒一口气,他仿佛也回忆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说道:“大概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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