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地叫‘成祖’的啊。”那声音就像在逗小孩子一般轻笑着,语气中充满了逗趣。 元祐帝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也挨了一巴掌,就像快喘不上来气似的,脸瞬间涨红了:“祖、祖宗爷。” “唉,乖乖的,要听话啊。”那声音细长起来,像哄孩子一般,温柔地说:“臭小子,你别害怕我啊!我呀,就是听说你最近有些焦虑,特意来看看你,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凡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听着这舒心的话语,元祐帝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意,自从先帝故去以后,就再没人拿他当小孩子一样哄着了。他卸下一身重担,靠着水池,盘腿坐在地上,也轻声细语起来:“祖宗爷,你说,孩子们怎么就不愿意成亲呢?” “老四嘴上说,他不愿意成亲,怨不着我,可我还是觉得,就是因为我对他娘不好,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才不愿意成亲的。”元祐帝的脸上出现一丝疲惫和愧疚:“老四他要是老这么单着,现在他还年轻,是潇洒快乐,多自由啊,可是等他七老八十了呢?躺在床上,连个侍奉汤药的人都没有,到时候,我就是走也没法走得安心。” 那声音过了好久才轻轻地说道:“臭小子,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地担起家业,最开始我也是心急。就拿你来说吧,你说你要建水师的时候,我和你爹也愁,既愁军费,也愁他们姓郭的势大,你掌控不住。可是后来呢?你做的多好啊,你比你爹有能耐多了。水师一出,天下间谁都不敢欺负大楚,还有老郭家,你给他们完全的信任,他们也绝对地臣服。” “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子,你走的每一步,我都忧心忡忡,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家老四他终究不是真的小孩子,他在做什么,他心里有数,你再担心也只会徒增烦恼。就好像,我看着你一步步组建水师,你心中自有思量,我就是再着急也帮不上忙,反倒不如给你十分的信任,让你自己坚定地走下去。我和你爹,就只能默默地给你加油鼓劲了。”那声音软和而平静,一听就让人觉得贴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元祐帝默默念叨着,脸上的湿意越来越大,他正想再开口与那道声音多说几句,却不想那湿意逐渐扩大,仿佛流回到了眼睛里。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却不想抬手的一瞬间,眼前的水池、荆棘和白雾全都消失不见。 熟悉的房间中,睡倒一大片。床脚的猪崽枕着元祐帝的小腿,手里还攥着小腿肚上的软肉,床头的阿昴将自己横了过来,小手捂住了元祐帝的口鼻不说,圆圆的脑袋还趴在了元祐帝的脸上,口水像小溪一样蜿蜒而下,滴落到元祐帝的眼皮上。 元祐帝趁着月光还在,艰难地转头,他看着睡觉还不忘吧唧嘴的老四和容执,心里暗想着:“去吧,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