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 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容执的殷切期盼,就在当晚,老四就带着猪崽和阿昴迫不及待地赶来汇合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自容执带着小队乘小船离开,老四他们就整装待发,缓慢地朝着近海行进。直到一束绿色烟花从水师驻地附近的无名海岸低调地升起,老四才下令:“全速前进,准备登陆。” 更令老四他们兴奋的是,战船越靠近驻地,他们便越是能发现驻地的幽深与寂静,整个驻地一盏烛火都不见,鸦雀无声,陷入孤独的黑暗之中。岸边的岗亭里,此时应该驻守的哨兵无声地倒在门口。码头上,月光下,有五个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手臂不断地挥舞着。 阿昴看着码头上的五人,兴奋地大叫:“是容执哥哥,他们肯定成功了。” 猪崽捋着假胡须,摇着羽毛扇,淡定地说:“看来是下在饭菜里的药起效了。” “哎——老头子干啥要那么轻敌呢?这下子被咱们连锅儿端了吧。”老四装模作样地叹息着。 战船大摇大摆地驶进码头,如若无人之境,老四他们也蹦蹦跳跳地下了船。 老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驻地的一切,猪崽和阿昴则是像两个小炮弹一样直冲码头上的“容执”而去。 “我就说嘛,打仗还是要靠武器士兵,老头子依靠手无寸铁的百姓能有什么用?能打赢——”老四傲慢的话语被突然闪现的白光打断。 白光的照射令老四睁不开眼,他却奋力地眯起眼睛,下意识地便要去找猪崽和阿昴。 只见猪崽和阿昴正被“容执”和“小队的队员”提在手里。“容执”掀开帷帽,纱巾后面赫然露出一张锋利的面容,不是他爹元祐帝又是谁? “中计了!”老四慌忙抽出腰间的佩剑,想往战船上跑去,岂料下一秒,白光乍现,照得周围如白昼一般。 被老四寄予厚望的新式战船正被密密麻麻的小船包围着,寸步难行,那小船不是渔船又是什么?渔船如同蜉蝣一般,个头虽小,但是架不住它多啊!别说挪动战船了,就是人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战船上的兵士无论是待在甲板上,还是旋梯上,只要他们能被渔民们看见,就能准确地被臭咸鱼击中。兵士们真是憋了一肚子气,偏偏渔民们还身手敏捷极了,只要有人架起弓箭瞄准渔民,渔民们就在渔船间四散奔逃,船上的每一个物件都能成为他们的掩体。那动作快得,就是千里眼来了都未必能捕捉到。 这样的较量几回合下来,兵士们如同将铁拳打在棉花上,渔民们依旧热情满满,兵士们倒是先泄了气。 渔民们在船上打起火把,高声呐喊:“束手就擒!束手就擒!” 兵士们无法下船,老四又被红方兵士包围着,孤立无援。似乎真的只剩下了一条路给老四走。 “当啷——”老四手腕一扭,将佩剑扔在了地上。 一瞬间,周围响起巨大的欢呼声,渔民们和红方兵士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能撼天动地。 猪崽和阿昴被元祐帝放下,他俩跑到老四身边,容执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大家看着在小小渔船上欢呼雀跃的百姓们,内心的挫败感消失不见,反而多了些感动。 天快亮了,渔民们有序地离开,迎着朝阳驶向深海,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