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在炎晓棠的提携下,盛明珠顺利荣升为京兆伊,而前任京兆伊刘子怡由于屡屡失职,最终是乌纱帽不保,惨遭罢官。 据说她失职的原因,就是因为灭门案,以及几综连环杀人案一直破不了,在她火烧眉毛的时候,恰逢盛明珠上任城门吏,于是她想把这个锅甩给职权有交叉口的镜前司,幸好盛明珠并没有接手刘子怡的那些破案子,不然就真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盛明珠在镜前司当值七个月,以处事守规矩、严法度,处事果断而干练而著称,这些性情传到炎晓棠耳朵里,也颇得她丞相大人欣赏。 “有我年轻时的遗风!我喜欢这个丫头!”炎晓棠看着盛明珠的述职报告,看着那一水苍劲而漂亮的字体,满脸的笑意。 处事周全而不露锋芒,为人稳重而不失风骨,见解独到却又深刻,字字实用,全无卖弄。 而向来爱惜羽翼的上官飞凤则在评价盛明珠的时候,挥墨写下两个大字: 认真。 是的,盛明珠为人认真,做事认真。只不过嘴上含糊,从不说透。 在女子为尊的苍流,嘴上说的漂亮是一回事,须知,女人大多慕强,同时也嫉妒心旺盛,因此,要想青云直上,低调从容和能力超群是缺一不可的。 因此,虽然炎晓棠和上官飞凤嘴上不说,但是她们都打心眼里看好这个后生。 小小年纪,就已经深知家国大事,但是应对手头上的细枝末节也能不含糊,样样尽心,可以说很难得。 刚上任的第一天,就有人敲响了鸣冤鼓,拦在她上任的路上。 “青天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女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那周老二和胡杨跟在盛明珠左右,异口同声地吩咐衙役:“升堂!” 待盛明珠坐上高堂,那女子忙跪下自报家门:“大人,草民郑三,乃是裕京城人氏,状告我大姐郑大、二姐郑二和四妹郑幺!她们毒杀亲母,天理不容!请大人为我那死去的母亲洗冤啊!” 盛明珠:“带郑大等人!” 周老二得令,一阵黑旋风似的走了。 话说这周老二和胡杨两人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盛明珠走,为此,是求姑姑告奶奶,盛明珠磨不过,只好一封借调书求到炎相那边,这会子吏部的放行公文还没下,二人便迫不及待地跟上来了。 趁着周老二前去请人的功夫,盛明珠也将眼前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郑家婆靠着卖豆腐含辛茹苦地将四个女儿养大成人,后来郑家婆健在的时候,就将家产均分给四个女儿,大女儿继承家业,用这笔钱开了一家豆腐铺子,其余三个女儿日子过得寡淡些,但是也能凑合。 分家产之前,四个女儿信誓旦旦地应承,今后会轮流照顾母亲。可是,事与愿违。老母亲今年夏暑却平白无故死在老二的家里。 “大人,此事颇为蹊跷!”郑三说道:“我二姐说,娘是因为误食断肠草才死的,可那断肠草怎能平白无故上了餐桌?定然是我那二姐嫌我娘累赘,才下毒故意杀了她!” 盛明珠:“可有仵作验过尸体?” “有有有!”郑三竟然有些兴奋地说:“我老娘的尸体还未安葬,幸亏小人多了个心眼,否则,就让她们毁尸灭迹了!” 闻言,盛明珠却是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去。“此时是盛夏,天气炎热,尸体易腐,你却让你娘不得安息,倒是好一片孝心啊!” 那郑三吓得低下头去! 显然不是心中有愧,而是心中有鬼。 而在此时,那郑家其余几个也来了,断案自然不能听从一面之词,其他人也得有开口反驳的权力。 盛明珠问:“尔等一一报上姓名。” 郑家人正要张口辱骂郑三,一听盛明珠掷地有声的问话,忙不迭膝盖一弯,朝着公堂跪下。 三人一一报上姓名之后,就开始齐齐向着郑三开炮。 “好你个三儿,我们不告你,你倒是敢来告我们?”郑大率先说道:“当初是谁躺在床上起不来,死乞白赖地让我们帮忙供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郑三却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卧病在床是谁害的?还不是老二打的?” 郑二听了也不乐意了:“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讨打!” 郑三顿时哭丧着脸,对盛明珠说道:“大人啊,您听见没有?我郑三真没有不愿供养老母亲,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不仅虐待我的老母,而且还殴打我,您自可来看,她郑二仗着自己是打铁匠,力大无穷,一下手,就是瞅准了皮肉最薄的骨头打!让人看不出伤势,却能让人骨头断裂,论狠毒,她自称